“都安靜下來,我有話要說。”
“啪”的一聲打開裝有白色煙霧的玻璃瓶,莉莉卡放出里面臉色蒼白的煙鬼,經過和青銅子爵茉莉的戰斗,這位塑能系三環巫師已經傷痕累累,如果不是最后還留了一手,說不定就要危險了。
她望著明顯郁悶得不想說話的煙鬼,笑吟吟地拍了拍他受傷嚴重的腿部,使其忍不住慘叫兩聲,繼而高聲道:“那個上位者有這么厲害嗎?居然連你都在她的手里吃了癟。”
“其實也沒有多厲害,只是我有點小看她了,”煙鬼沒好氣道,“就是沒想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一只龍裔,還是一只覺醒了天賦能力的青銅龍裔,真是虧大了,我不管,等回學院之后,你說好的報酬再多加一半,不然的話,我就天天到你們那里打滾。”
“你敢來,我就剁了你。”
莉莉卡陰測測地亮出身后鋒利的“回針”權杖,讓人不得不去相信她話語中的真實性。
盯著造型怪異的權杖,煙鬼顯然是吃過虧的,連忙像鴕鳥般縮緊脖子,嘴里嘟囔著什么,完全不敢和莉莉卡對視。
回到正題上,安德烈望了一圈精神狀態都還算不錯的新生們,抱著手臂,沉聲道:“昨天我詢問過鎮公署的人了,散布出荊棘林消息的人應該就是在本次事件中不幸遇難的芬格爵士,他明明知道那里的情況,卻故意降低了危險預估,這讓我很懷疑,他的動機與目的。”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不是赫爾摩茲青訓班正好在暮光森林里面休整,越過守墓人接過了此次超凡事件,會發生什么事情呢?
以守墓人對處理低難度事件的隊伍安排,通常是三名巫師學徒或者兩名巫師學徒和一位剛晉升不久的正式巫師,用這樣的配置去面對數十只狼人還有一只上位者,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見眾人陷入沉默,安德烈不想把話說得太過直白,畢竟他屬于新貴族領銜的軍團派,而芬格爵士屬于王國舊貴族一派,兩者之間的矛盾本來就繁多且不可化解,如果這個時候再添上一把火,很難保證不會發生什么過火的沖突,到頭來損失的還是斯卡蒂王國的利益。
對這件事,阿茲爾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把玩著閃爍出一道道寒芒的黑色匕首,百無聊賴道:“這個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是別摻和進去比較好,最近赫爾頓那邊似乎有點不同尋常的動靜,舊貴派已經在行動了,即使到時候過了底線,國王陛下估計也不會太怎么樣他們。”
他出身于南部區域數一數二的巫師家族,對于近日來王國內的局勢算是了解的,所以這個時候,才會特意提醒安德烈,同樣也是在提醒代表赫爾摩茲巫師學院的莉莉卡,這里面水很深,誰踏進去,很大幾率就會成為兩派摩擦后的犧牲品,舊貴派這一槍,只打出頭鳥。
“想那么多干什么?”
莉莉卡翻了個白眼,用力敲著桌面,朗聲道:“回到黑澤鎮的話題上,眼下我們最應該做的,就是通知南會,將這里的基本情況告訴他們,然后再由他們發布通緝令,追捕那只逃跑的青銅龍裔。”
“通知一聲也好,”羅斯摩挲著下吧,認真分析道,“不管怎么樣,我們赫爾摩茲失職的罪名是逃不掉的了,但是守墓人那邊的責任更大,所以或許我們可以適當的,提及他們在整個事件里面的后知后覺與束手無策。”
現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推鍋,而是接鍋。
黑澤鎮就在雷獸山腳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赫爾摩茲承認自己略微失職,沒有及時發現并處理異教徒,可是作為真正意義上守護鎮內安全的守墓人,則才是最應該接受教訓和處分的對象。
想必哪怕是有人想趁這個機會詆毀赫爾摩茲的聲譽,也無從下手,畢竟他們十個剛剛入學的預備役新生,解決了這里最大的隱患——四位上位者和大部分普通異種,而其他人卻是毫無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