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墨字。
所看,所思,所想,所念,皆是書法。
抬頭看天宇是書法,低頭觀落葉是書法,躺下養神魂是書法……
他時時刻刻皆處于書法之中。
大概半個時辰后,他便離開一座字碑走向下一座字碑,不論是何字碑,似乎都只需要半個時辰即可。
十丈字碑亦不例外。
半個時辰,他便可盡得字碑神韻,融入自已的書法之道中。但是,需要證得書君之位,卻沒有如此容易。
不過現在他不急。
他需要盡快提升到四品書相。
所以,他不斷吸收或融入他人書法之道,這對他來說是最為快捷的路。但是,對于他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畢竟融入或吸收太多他人書法之道,會影響到自已的書法之道,走不出自已的風格。
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被壓在他人書法之道下。
更不能證得書君之位。
但封青巖覺得自已可以。
他認為,書君之位雖然亦不難,但是難得過虛圣之位嗎?
既然無法難得過,那么他便能夠證得書君之位,而且亦不會用太多的時間……
他便是這么自大。
其實。
這一年的時間,是這樣分配的。
一個月內,破境入書相之境,而剩下的十一個月,則用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即是真正的吸收,融合,化為己用,走出自己的風格。
證得書君之位。
一個月,才過去三四日,他便已經破了三境,剩下的二十余日,足夠他連破兩境。
所以他不急,還放松身心,在書城地界觀光起來。
勞逸結合。
而他的到來,或許書城并不知道,要不然絕對有書王親自到書城地界前相迎。
而他亦會前呼后擁。
不過,還是一個人靜心,可隨心所欲觀碑摩字。當然,即是身前向后,亦有大量的文人在,他亦能夠做到。
但是,還是覺得一個人,輕身,舒適。
這時他還沒有入城。
其實。
他已經分不清,現在所處之地,算不算是書城。
畢竟,這里有不少文人學子,在觀摩字碑,臨摹書法,或是討論書法之道,到處可見一處處清雅的竹樓、木亭等。
他還看到,林邊的一條小溪上,一個中年書者正在揮筆寫字。
一個個墨字寫著溪水上。
但是,墨字凝而不散,隨著溪水緩緩飄去。
封青巖看到便停下觀看。
這,最起碼需要書相境,方能夠做到河中寫字。
傳言,書君在河中寫下一個個“魚”字,便會化為一個個小魚。倘若是書圣,魚字則有可能化為真正的魚兒,數十年都不見得會死去……
那人快要踏入書君境了。
封青巖思索著。
他隱約感受中溪水中的墨字,已經蘊藏著一縷淡淡的生命氣息。
不論是琴君,還是書君,乃至是畫君、棋君,欲要證得君之位,必須擁有生命氣息。
琴中有生命。
書中有生命。
棋中有生命。
畫中有生命。
這便是君!
他觀看一陣,便置身而去。
不過在他沒有走出多遠,便見到幾位稍微有些印象的身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