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乃是滿目蒼涼,毫無生氣。
只有零星的麻黃草,為了尋找水源,把根深深扎進粗砂礫石里。
這與孔雀河的綠草如茵,鮮花怒放,乃是兩個世界。
“仰之隨我去車師國看看。”
封青巖看了一陣孔雀海后,就踏著落日的余輝一邊走一邊道。
“師兄去車師國干什么?”
赫連山好奇不已。
他陪師兄來看海,但師兄看了一陣,又要去看車師國,他猜不透師兄在干什么。
但是師兄既然開口了,他就只能陪同。
“自然是看看車師國的風土人情,畢竟車師國乃是西域的強國,人口達到上百萬之眾。”封青巖一邊踏著落日一邊道,“難得來西域一次,又豈能不去車師國?”
“車師國的確不錯……”
赫連山猜不透,只能點頭道。
車師車位于大西河上,大西河則是孔雀海西面的一條大淡水河,有著諸多的支流……
大西河北側,乃是茫茫雪山,南側便是大西漠。
大西漠乃是西域三大沙漠之一,也是西域最大的沙漠,幾乎相當于孔雀沙漠的三四倍。
大西河支流眾多,不僅生存著強大的車師國,還生存著數個小國,以及一些部落。而且,大西河乃是西域南部,最大的淡水河流,無數人畜依靠大西河生存。
封青巖走過孔雀海時,天色早已經黑下來了。
他就踏著夜色往西而去。
不久后,二人就來到了大西河,隱約看到大西河兩岸的燈光。
“師兄,這便是大西河,腳下已經是車師國的地界。”赫連山介紹道,他已經走過大西河,來過車師國……
封青巖看了看大西河,就順著河流往西而去。
“在西域,有多少百姓是依靠河流而生?有多少國家沿河而建?”
封青巖沉吟一下道。
“十之六七吧。”
赫連山道。
“倘若河流干枯呢?他們會如何應對?”
封青巖有些好奇問。
“倘若河流干枯,就只能遷移他處。”
赫連山沉吟一下道,目光順著河流看去,看到河岸處的燈火,猶如兩條火龍般,“但是,在西域,凡是大的綠洲,幾乎都已經被人霸占了,特別是河流。所以,只能發生戰爭,爭奪河流……”
“倘若無法遷移,只能慢慢地被黃沙覆蓋,從此消失于世間。”
夜空中。
赫連山淡淡道。
雖然表情十分平靜,但是內心多少有些感嘆,說:“所以,有不少小國或大國,就是這樣消失,就連痕跡都被黃沙葬得干干凈凈,似乎不曾存在過。”
“可怕。”
封青巖感嘆一聲,想了想便道:“大賢無法改造西域的氣候?無法使沙漠變成綠洲?”
“大賢可改得了一時,卻無法改得了一世啊。”赫連山感嘆道,指了指四周的天地,“西域的天地與周天下的天地頗有不同,十分干旱。一年都不下幾次雨……”
“在周天下,大賢可呼來一片云,可下大雨。”
“但是在西域,難以呼來一片云,即使呼來了,也只是毛毛細雨,有何用呢?這西域的氣候很難改變,即使一時改變了,用不了多久,又會變回來了。”
“或許,只有徹底的改天換地,方能夠改變西域的氣候。”
“但是,這改天換地,只有圣人方能夠做到吧?”赫連山嘆息一聲,接著就有些疑惑起來,看著封青巖說:“不過,說到了圣人,山卻有一事不明,為何在諸圣時代,圣人沒有改造西域的氣候?”
“這的確值得思量。”
封青巖點點頭。
徹底地改天換地,或許普通的圣人做不到,難道大字輩的圣人做不到?
既然能夠做得到,為何沒有改變西域的氣候?
難道是變回來了?
又或許,就連大字輩的圣人,都無法徹底改造西域?
這多少都讓封青巖有些驚訝。
片刻后。
兩人從夜空中走落,來到大西河河岸的一條小街上,看起來與小宛國差不多的樣子。
一陣后,封青巖便問:“仰之,車師國的都城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