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清醒過來的教諭、教習,也在輕輕呼喚。
“院主~”
書院的學子,同樣呼喚起來。
“安院主~”
亳城的百姓愣了愣后,也在呼喚著。
他們總感覺,院主、安院主,在漸漸遠離他們而去,從此不再回來了。
甚至從此徹底消失于天地間。
不再存在。
儒城、八十一書院,所有儒生都看向葬山的方向,都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安圣~”。
一直往葬山飛掠而來的教主、大仁主和大義主。
此刻他們猛然停住,有些茫然看向葬山。
這是怎么回事?
為何,我感受到知守在漸漸消失了。
教主望塵頓時心里一痛。
而在此時。
回蕩于天地間的誦詩聲,越來越縹緲了。
變得若隱若現。
不真實。
猶如在夢里一樣。
似乎,曾經歷歷在目的一切,都是夢……
在西域的小宛國,顏山、赫連山、牧雨等葬山書院弟子,此刻都愣住了一下。
他們呆呆看向葬山書院的方向。
“老師~”
顏山輕呼著。
“老師~”
赫連山在輕呼著。
“老師~”
牧雨和眾多書院弟子在輕呼著。
他們感覺到老師越來越不清晰,越來越不真實了,甚至想不起老師的面容了。
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慌了。
一個個臉色驚恐,看著同伴道:“你可還記得院主?”
“我應該記得,但是我想不起了……”
“我也想不起了。”
“我徹底忘記了院主的樣子了,就連院主的聲音都不記得了。院主、院主似乎只、只出現在我的夢里……”
“可是,這怎么可能?”
“我忘記院主了,我、我……”
西域三十六國中,各座鳳鳴書院里,皆有葬山書院的弟子在哭泣,在慌張。
還在尋找。
可是尋來尋去,院主還是消失了。
他們無法抓住院主……
不僅他們無法抓住,葬山書院的學子,同樣無法抓住。
他們終于忘記了院主。
東樓晦呆呆站在那里,似乎只有他還隱隱記得,就連書院的教諭都不曾記得了。
“院主……”
有教諭朝東樓晦呼了一聲。
東樓晦猛然驚醒過來,駭然看著那教諭,道:“我不是院主,知守才是院主。”
“知守?”
那教諭愣了一下,疑惑道:“院主,何人是知守?”
“你、你……”
東樓晦瞪大眼睛,驚恐道:“你怎么能忘記?知守啊,他才是院主,還是我儒家的上上品圣人。你怎么能忘記他?”
“呃……”
那教諭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看著東樓晦,說:“院主,我葬山書院的院主,一直都是你啊。還有,我儒家,除了至圣先師外,何時出了上上品圣人?”
“……”
東樓晦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院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教諭看著東樓晦,頗有些擔憂道,“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怎么能忘記知守?”
東樓晦惶恐無比。
此刻他飛掠而去,瘋狂問著書院的學子或教諭,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誰是知守,還說葬山書院的院主,一直都是他……
“維德,你是書院的大教諭,你不可能忘記知守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