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愣了一下,有些詫異起來,畢竟連武王都稱為前輩,那起碼是上百萬年的老古董,但為何自己沒有聽說過?而且,為何上百萬年都沒有見過他來鎮守界山長城?
若是界山長城多了一位大帝,就不用死去那么多的族人。
他心里頓時有些不滿,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或許有苦衷吧。
“龍一前輩,可是有辦法救燕青?”
清道夫忍不住道。
“沒有!”
黃衣青年道,卻突然大笑起來,但笑著笑著,淚水就忍不住涌下來,有些悲愴大吼:“哈哈,都死了,都死了,我一個都救不了,哈哈哈……”
悲愴的笑聲,響徹了洞天。
此刻黃衣青年悲哭起來,淚流滿面,他身為神門的護道者,但是最終一個都救不了。
一個都護不了。
神門一共有一百零八代,一百零八人,但是連燕青都快要死了,他竟然救不了,護不了。
燕青可是神門的第一百零八代門徒啊。
神門的最后一代門徒啊。
現在連燕青都快要死了,如何不讓他悲痛。
神門一百零八代門徒,除了幾位不知所蹤,其他的門徒全部戰死。他們的墓碑,就立在石島的天碑內……
一共有一百零三座墓碑。
他們身為神門的門徒,一個個戰力通天,鎮壓八荒六合,橫掃天外,震懾萬古星辰。
鼎盛到極致。
但是最終。
他們都化為了一座座的墓碑,鎮壓著天碑內的洪荒大兇……
即使加上燕青,神門也只剩下五位門徒,但是他們傷的傷,囚的囚,廢的廢的。而身為護道者的黃衣青年,卻無能為力,無法將他們救回來,無法將他們接回來。
有門徒被天人囚于永無光明的黑暗中,承受著無窮無盡的痛苦。
猶如成了廢人。
“哈哈……啊啊啊……”
黃衣青年的精神有些要崩潰,滿臉痛苦看著玉床上的燕青,恨自己無用,怪自己無能。身為護道者,竟然連最后最弱小的門徒,也無法護著……
燕青的死去,猶如最后一根稻草般,終于要將龍一壓垮了。
“我算什么護道者?”
“我有什么資格,成為護道者?”
此刻,黃衣青年痛苦吼道,千萬年來的壓抑,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百零八代門徒啊,每一代都是橫掃天外的存在,但最終卻沒有好下場。
神門的門徒,沒有一位有好下場。
即使還沒有走出九州大千世界的燕青,亦是如此。
“我是最失敗的護道者……”
黃衣青年痛苦說著,沒有再吼。
此刻,他想起在大千戰場時的那一戰,他同樣沒有護住燕青,讓燕青死去。但是現在,還有奇跡嗎?燕青還能再次活過來嗎?大千戰場那一戰,除了燕青,還有幾個他看好的少年,同樣戰死了。
準確來說,凡是進入大千戰場的少年,都戰死了。
柴天門戰死了。
天青戰死了。
神聿戰死了。
奇跡般從大千戰場活回來的燕青,現在燕青也要戰死了嗎?
在黃衣青年陷入巨大的痛苦中時,身上背著的“太子長琴”,猛然自動彈奏起來,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瘋狂彈奏著琴弦。
只見琴弦不斷在跳動。
或是勾,或是剔,或是抹,或是吟,或是猱,或是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