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隘瞧得那么入迷,玉大媽也沒打擾他,只嘀咕了一句“在這兒等著別亂跑”,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不多時,一陣悅耳的鈴鐺聲響起,關隘一聽這聲音立刻回轉身,就見鳶兒笑盈盈地挽著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站在門口。
“爺爺,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鳶兒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
老者看向鳶兒的神情很慈愛,但是看向關隘時,便不由得透露出一股難以言述的威儀。
“你叫關隘是吧?我們黑虎寨已經很久沒有外人到訪過了,你既然能來,也是緣分一場,坐吧,今天就在這里吃個便飯,住一宿。明日我讓人送你下山。”老者說著揮了揮手,語氣不容拒絕。
關隘從沒見過這么有氣勢的老人,也從未見過這么健朗的老人。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老者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善。
“族長好!這次真要謝謝你們了,給你們添麻煩了。”關隘一面客氣地說著,一面走到下首的位置,等到老者和鳶兒都坐下了,自己方才坐了下來。
俄頃便有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三人面前還分別放了一個插著細蘆葦桿兒的大壇子。
“鄉野山村沒啥好招待的,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種植的瓜果蔬菜、釀制的果酒,你只管放開吃喝。”歸墨族長聲音洪亮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
“我,我不會喝酒,而且現在身上有傷……”關隘有些為難。
沒等歸墨族長答話,鳶兒便笑道:“你個傻子,我們的這個蘆葦壇輕易不給人喝的,就連我和爺爺也只有是趕著節慶的時候才能喝上一壇呢!這酒不僅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還有美容的功效呢!你不喝,都給我!”
“胡鬧!哪兒有跟客人搶酒喝的道理!”歸墨族長嗔怪地瞪了鳶兒一眼,鳶兒沖著他做了個鬼臉。
關隘聽鳶兒這么一說,自己臉上倒有些掛不住了,這酒看來也是不喝不行的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關隘說著站起身,雙手抱住酒壇沖鳶兒和歸墨族長虛敬了一下:“多謝救命之恩,我先干為敬!”說完,關隘便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
沒想到這幾口酒下肚,關隘變感覺通身莫名舒適起來,甚至他錯覺自己能夠感受到身體里血脈的循環流動。而且說來也奇怪,自打看見歸墨族長之后,那一陣陣的頭疼竟然莫名消失了!此刻又喝了這幾口酒,他還真覺得自己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呢!
“對了,當時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大叔,但是地震落石的時候我們走散了,我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能不能借我電話用一下?”
“電話?我們這里沒有。”歸墨族長怔了怔,隨即捋了捋長及前胸銀色美髯說道。見關隘露出失望的事情,鳶兒連忙說道:“你都好好的,我想你那位朋友也不一定不會有事。”
聽鳶兒這么一說,關隘只得笑著點點頭。
這頓晚飯直吃到了明月高懸,鳶兒已經哈欠連天了。歸墨族長叫來玉大媽,讓她送鳶兒回去休息,并讓關隘陪他去屋頂吹吹風。
關隘心中疑惑:大晚上跟個老頭子出去曬月亮?這可不浪漫!但是由不得他拒絕,歸墨族長已經一手搭在他的肩頭,硬生生帶著他走向了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