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惡狠狠地瞪著關隘,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陣,忽然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我剛剛說的是傳說,是神話,那你怎么解釋你自己能夠在空中飛行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釋,你能夠讓我們從那么高的懸崖掉下來而毫發不傷?”
“的確,這個問題我解釋不了。但這不代表我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關隘說著,忽然又覺得一陣頭疼襲來,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猛然間,一個帶著邪魅意味的滄桑聲音又在關隘的腦中響起:“來,過來!好小子,我正等著你呢!”
關隘一陣眩暈,心智開始恍惚起來。他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變得不太真實了,他隱約覺得這個聲音和之前相比更清晰了,而且他能夠辨別出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木然地緩緩起身,看向了泉水旁一處黑暗的洞穴。
洞穴外被垂下的蕨類樹枝遮擋著,洞穴深處隱約有兩道綠油油的幽光閃爍,似乎在召喚著關隘。
被綁住的鳶兒見他神情有異,皺眉審視著他,又見他猶如行尸走肉般朝著漆黑的山洞走去,不由得高聲喊了起來。
然而鳶兒的聲音在關隘聽來仿佛是千里之外的空洞回響,他既無法做出回應,也無力去思考這聲音究竟是誰又為何帶著焦急的意味。
一步,一步,關隘走進了洞穴。雖然洞內漆黑卻并沒有讓他步履闌珊,因為他的雙腳根本就沒有落在地上,他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是在踏空而行。
漸漸的,那對綠油油的幽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在幽光中,他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祥的感覺不斷升騰,心知情況不對,但是卻阻止不了自己,就像是夢魘中身體不受自己管控一般。
“好小子,你再靠近些!來,看見那些發光石塊了嗎?打碎它們!打碎它們!”詭異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震得關隘身形搖晃站立不穩。
“為,為什么?”在這聲音變得有些興奮的時候,它對關隘的影響似乎減弱了,關隘的自我意識驟然占了上風,他艱難地問道。
“咦?你竟然還有余力思考?有意思,有意思。好小子,乖乖聽話,去把這些石塊打碎,你無論想要什么,我都答應你!”
關隘感覺到這個聲音又在試圖加強對他的控制,他拼命地反抗著,努力想要奪回對自己身體和思維的控制權,完全沒有精力去理會這個聲音。就算他現在有多余的精力,他也不會相信這個詭異的家伙。
“嘿嘿,好小子,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要的嗎?我可以讓成為全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讓最美麗動人的女子成為你的寵物。”
“不!”關隘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
“哦?你對美人沒興趣?好啊,那么財富呢?我可以讓你富可敵國!不,我可以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最富有的人!”
“不!”關隘倔強地回答道。
“你居然對財富也不感興趣?好吧,那么權利呢?我能讓你一統天下!讓整個世界都臣服在你的腳下,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