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雄沉下臉,冷聲呵斥道。
沉吟片刻,吳留手向葉子擰問:“此人叫紀塵?”
在他印象里,似乎當世醫道名家中,沒有叫紀塵的,連這個姓氏的都沒有。
“是的,他是我剛認識不久的一個朋友。”葉子擰點頭。
似乎想起什么,又道:“之前他臨走時,交給我這枚丹藥,還說,這丹藥能為爺爺續命幾日。”
“嗯?只續命幾日?”
吳留手心下一沉,趕忙走上前,為葉老把脈檢查了起來。
半分鐘后。
他收回了手,搖頭輕嘆道:“雖然身體已恢復正常,但頭頂的黑氣仍在,只是比之前淡了不少!頭上華萎的情況,依舊還在!葉老哥,你恐怕……”
葉老倒是看的很開,淡淡道:“生死由天定,我這輩子也算沒有白活!早年國破山河,我從軍為民,志在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只可惜,當年出來打天下的兄弟,一個個都走在我前面,我賴著老臉活到現在,已經賺到了!臨到老了,能看到國家強大,我死也瞑目。”
“吳老弟,你也見慣生老病死,何必傷感?”
話到最后,葉老淡然一笑,臉上表情很是鎮定。
“葉老哥,你這心胸……哎!我實在輕佩的很!”吳留手感嘆。
這時,葉子擰忽然插嘴道:“吳爺爺,我剛聽紀塵提起,我爺爺并不是頭上華萎,而是什么小五衰,好像叫身光忽滅!你會不會看錯了呀?”
聽到這話,吳留手一臉震驚,愣了片刻,豁然從病床旁站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觀察葉老。
直至半晌,才長出一口氣,苦笑道:“真是老了!差一點就看錯,如果不是葉小姐及時提醒,老朽就真的釀成大錯了。”
眾人聽到云里霧里。
葉懷雄更是問道:“吳老,看您的意思,我父親還有救?”
吳留手點頭:“不錯!天人五衰,分大五衰和小五衰!小五衰之相,有樂聲不起,身光忽滅,浴水著身,著境不舍,身虛眼瞬。”
“葉老哥的情況,就屬于身光忽滅之相!大五衰,非人力可以逆轉,但小五衰,或可扭轉乾坤。”
他語氣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竟然真的是小五衰?怎么可能?”
鄭紅一臉呆滯,失聲喃喃:“那個紀塵,分明只是站在病房外,都沒有進去啊,為什么會完全說中……”
“嗯?什么,他沒有進病房?”
吳留手大驚失色。
沒有進病房!
僅僅站在門外!
卻能完全說中葉老的病癥?連葉老小五衰之相,也分毫不差!
“隔空觀氣!這是隔空觀氣之術!而且是已達到入微層次的觀氣術,匪夷所思!堪稱神跡啊……沒想到當世中,還有這種手段的醫道高人,令老朽開眼界了。”
吳留手失聲喃喃,雙目綻放興奮無比的光華。
然而,鄭紅卻嗤之以鼻!
“什么神跡?吳老,你太抬舉他了!那小子八成是走了狗屎運,巧合罷了。”
在她看來,紀塵才不是什么醫道高人,不過運氣好罷了。
“吳老,既然我父親還有救,請吳老施以援手,我葉家必定感激不盡!”
葉懷雄此時言辭懇求。
可是。
吳留手微微搖頭,嘆道:“小五衰,雖有生機可言,但也是千萬分之一的幾率!老朽連診斷都出錯,又何德何能,救葉老哥于危難?”
話鋒一轉,他誠懇的說道:“既然曾有那位‘觀氣入微’的高人,來給葉老哥治病,你們何不請他出面?此人醫道造詣在我之上。若他愿意出手,興許還有救!”
“這個……”
葉懷雄聞言,面露為難。
之前紀塵來給葉老病人,卻被他們認為是騙子,連門都沒進,冷嘲熱潮將人轟走!
如今,再請人家回來,怕是有些困難了。
“哼,一個小中醫,騙吃騙喝!算哪門子的高人……”
鄭紅依舊不屑,冷哼呵斥。
啪!
葉懷雄眉頭倒豎,忍無可忍,豁然一個大耳光子,狠抽在她臉上。
“愚蠢至極!”
“若不是你,紀塵豈會離開?現在,馬上去向紀塵先生道歉,取得他原諒!若不能將先生恭敬請回葉家,便滾回你鄭家,葉家媳婦,多你一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