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祝嘉言再三說明免費幫忙,陳律師也不斷推脫,但她還是按市場價付了律師費。
這時,祝嘉言在前臺張望幾眼,問了句:“秋雅姐這幾天你一直住這?”
程秋雅疑惑的看向他:“咋啦?”
“三叔有沒有回來過啊?”
“他啊,不是回老家了么?”程秋雅皺了皺眉,“聽說不會回來了。”
“是么……”
祝嘉言神情莫名有些低落。
程秋雅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怎么了?你聽故事還聽出感情來了?”
祝嘉言也笑了笑,笑得不太好看。
這幾天下午他開著車來過這邊,假裝從賓館對面路過,看看賓館內有沒有那位大佬的影子。但遺憾的是他只看到過黃昏時放學回家和他一樣往賓館內張望的小學生們。
或許他是真的聽出感情來了。
他心知肚明,自己和那些小學生應當是有不同之處的。小學生們是單純天真,很容易對一個相處得久又玩得來的人產生感情,而他是清楚故事中的主角就是那位大佬,當初那位年輕人就坐在他的面前講述著過往。初時聽他只覺得吃驚或獵奇,聽得久了,他好似也觸及到了那個年輕人的一生——
他的驕傲和青春、他走過的路和見過的故事、他的遺憾與后悔,他驕狂時、他落魄時,成長、衰老……
祝嘉言都聽過了。
他向往,他思考,他感悟,當他覺得他開始了解那位大佬時,那位大佬卻離開了。
馮涵見狀,扯著嘴角道:“你這是什么表情,你秋雅姐打官司打贏了,你不是該高興么?”
祝嘉言又瞄了眼程秋雅,點頭道:“開心開心。”
官司能贏,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大佬們。但他仍不知道這位秋雅姐是不是大佬,從種種跡象來看,貌似秋雅姐只是那位超級大佬的角色背景中的自帶人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看來大佬們還是會對他們產生感情的。
祝嘉言沉默著,見到兩位哥哥辦完手續后都沒有上樓,而是賴在前臺要求秋雅姐繼續彈吉他,他也端了根小板凳坐下來,聽著這不曾聽過的曲調。
到晚上時,程云還邀請他們一起吃飯,以表達對他們這些天的關心的回報。
祝嘉言和林元武二人興奮不已,還裝作輕松,馮涵則覺得這兩貨怕是腦子出問題了。
飯桌上,程云拿出了酒花妖制造的美酒。
祝嘉言喝了一口后,明顯感覺到了這和上回長曜道人給他喝的那種酒很像,但他沒有吭聲,而是默默打量著兩位哥哥喝過酒后的表情。
直到馮涵和林元武睜大眼睛,他才故意問道:“怎么了?馮哥,元武哥哥?”
“額……”
馮涵和林元武都很尷尬。
祝嘉言和他們對視一眼,十分確信三人都想起了那天他們倆對他說的話,只是馮涵和林元武臉有點疼,而祝嘉言則是一臉暢快得意。
夜幕漸漸降臨,當殷女俠在程云房中糾結著為什么到手的錢少了一大坨時,樓頂也有著竊竊私語。
二花的聲音扭扭捏捏的:“我……我有點不想走了……”
大花聞言也沉默了下,接著它猛地搖了搖頭,將腦中的想法甩掉,堅定的道:“我們說好的,等恢復了一點力氣就跑掉,離開這個小盆子,去尋找我們的自由,我們的天地!”
二花猶豫著:“可素……這里蠻好的耶……”
大花嚴厲的斥道:“哪里好了,他今天晚上又拿著水來讓我們變酒!我們都變成它的釀酒工具了!”
“可素……這里也可以曬到太陽,也有肥沃的土壤,還有一只人類天天來給我們澆水、擦葉子。就算那只人類今天來讓我們變酒,也沒有非把我們摁在水里泡酒……”
“你怎么能因為敵人對你好一點,你就覺得敵人是好的了呢!”大花道,“這里的陽光雖好,土壤也好,可再好還比得上大山里的好嗎?”
“這個土……”
“好吧就算這個土好,可你知道人類是怎么吃花花草草的嗎?想起來我都害怕!”大花打了個寒顫,“他們會先把我們扯斷,切成碎片,然后用一口鐵鍋,下面燒著火,上面煮著油,等油滾燙滾燙了,再把我們丟進去……立馬發出吃啦吃啦的聲音,我們身上還會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