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中是一個十分逼仄的空間,幾乎沒有給它們活動的冗余,說話回音都震耳朵,而且常年黑暗無光,充斥著水或酒……在這么一個空間中它們原本的靈力一天天褪去,本身也迅速虛弱下來……
光是在夢中程云都覺得壓抑得可怕,胸口很沉重,喘不過氣來。也幸好它們與人類甚至動物不同,才能忍受這幾百年光陰。
最終他是被驚醒的,宛如做了個噩夢。
抬起頭睜開眼睛,只見到一張無比漂亮的臉在他面前——白色的毛絨絨的面頰,小巧又粉嫩的嘴巴和鼻頭,尖尖的耳朵,一雙冰藍通透中帶著億萬星辰的眸子正呆愣中帶著幾分擔憂的盯著他,額頭上有著一團不倫不類的淡淡紋路……
它正站在程云胸口上,硬是憑一己之力讓程云在夢中感到了胸口沉重。
程云扯了扯嘴角:“你干嘛?”
小蘿莉倒是一愣,本王還想問你干嘛呢,睡覺都睡得這么辛苦。
程云揉了揉頭,坐了起來。
他看了看表,咦怎么才十二點過?
仔細一看才發現秒針沒動了,估計是哪里出了問題,這讓程云感到有些頭疼。他這塊表是自動機械表,自從有了殷女俠后他每天的運動量都不算小,不可能出現手表失去動力的情況。
程云又搖了搖,小蘿莉的目光也停在他的手表上,腦袋和眼眸跟著他的手表而輕微晃動。
里面有細碎的叮當聲,很輕微,初步估計是有顆零件掉了。
他曾在一部極其不健康的中聽過這么一句話:一個紳士平生最尷尬的有三件事,搖手表,推汽車和甩鋼筆。
“唉……”
程云不是紳士,自然不覺得尷尬,只覺得有點心疼和麻煩。
要寄回去修了。
小蘿莉還愣愣的盯著他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自己毛絨絨的很可愛的小爪子,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東西。
程云從枕邊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下午四點了。
他關著大花二花也有幾天了。
這幾天中程云倒是知道小法師經常去找它們倆說話,壇子里的空間也比葫蘆里要大些,但想來它們也肯定是很不自在的。程云支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無奈的看向小蘿莉:“還站著我身上,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重是不是……”
小蘿莉又看向他,偏起了腦袋。
程云只得揮手把它給推下去,它也由著他推,甚至還左腳絆右腳來了個趔趄,摔在了床上。
十分鐘后,樓頂。
壇子的蓋子被殷女俠打開,一股濃郁讓人聞之欲醉的酒香飄散出來。經過整整幾天的浸泡,壇中原本普普通通的糧食酒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仙家美釀,多半長曜道人都是到了地球才喝過這么好的酒。
殷女俠深深吸了口氣:“嗯好香!!”
壇中冒出了幾個泡,咕嚕嚕的。
小法師則伸手朝前虛抓,同時對殷女俠說:“女俠,讓一下。”
殷女俠連忙挪到一邊,并端起了一個不銹鋼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