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老老實實的跟著小法師進了那間‘非法實驗室’,同時匯報著自己的情況:“這幾天我除了偶爾流點鼻血,每天早上刷牙時牙齦出血,還有有時睡醒會發現身上某處皮膚上帶了點血漬外,基本沒有其他不適,而我的力量正在不斷恢復。就我自己的感覺而言現在的我距離我巔峰時期的身體素質已經很近了。”
小法師神情很平靜:“不用匯報這些,我會調取監控資料的。”
在那曲印象中這位‘采老師’做實驗的時候一直都是這么平靜,也正是這份平靜,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更高階層的震懾。
小法師構建了另一個法術模型,連通他的個人計算機和那曲體內的監控法術,一瞬間就調取到了數據。
他先是審視了一番數據,然后才點了分析。
那曲完全看不懂,只覺得好厲害。
片刻后,小法師說道:“現在藥效尚未完全發揮,但也已經發揮了一大半了,這個速度還算是快的了,應該與你平常的鍛煉強度也有關系。”
那曲只知道木訥的點頭。
小法師想了想,又說:“如果說現在你的身體素質已經接近了你的巔峰時期的話,那么等藥效發揮完,你即使不能恢復到巔峰,也不會有太大差別了。但是‘酒花藥劑’仍然存在極大的優化空間,你的身體也具備更大的開發潛力,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如何使藥劑的效果更好,已經初具一點成果了,等你把這支藥劑的效用完全吸收后,我們可以再試一試,大概率能讓你更上一層樓。”
“好!”那曲點頭,他已經嘗到了甜頭了。
現在他對劍術的理解還要更甚巔峰時期,如果身體素質能夠恢復,他有足夠的信心面對那個世界的任何挑戰。
這會是他的最后一場決斗了。
那曲如是想著。
配合采老師檢查了半天,回到房間時的他已經很困了——他平常都睡得很早。
從窗戶往下望去,外面依然車馬喧囂,有成群結隊的年輕人歡笑著走過,即使賓館也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偶爾他還能聽到有人敲響隔壁房間的門送來夜宵……這座城市的夜間生活才剛剛開始。
不過這些與他……是沒有關系的。
那曲拉上窗簾,走到洗手間,先打開水放著,然后脫掉衣服疊好放在架子上。
他沒有爆炸式的肌肉,但身形依然強健,上身的曲線和輪廓依然美觀,只是他身上卻零零散散的遍布著疤痕。
疤痕大多很小,可都在要害附近,有一道甚至直抵心臟。
那曲在巔峰時期是幾乎沒受過傷的,這些傷大多是巔峰期過后,來挑戰的人多了,又沒有正規競技場的保護,打的雜七雜八的比賽也多了,加上瘋狂訓練,一來二去就落下了這身傷。
葉慶人欠自己一個道歉嗎?也許。
自己需要葉慶人的道歉嗎?那曲倒是并不一定這么認為。
或許更需要葉慶人向那曲道歉的并不是那曲,而是葉慶人自己。
摸了摸水溫,已經很燙了,再調到合適的溫度,那曲站在了蓮蓬底下,溫熱的水流便順著頭發沖下來,拂過全身每道疤痕。
……
跌下巔峰的那曲依然有著對全世界對劍術最高的理解,他本可以轉職劍術教練,為葉慶培養出新一代的優秀劍術選手,但葉慶人不肯。
人們說他會訓練出怯戰的懦夫來。
國家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像樣的安置,很多體面的工作也不肯要他。
好像因為‘怯戰’這兩個字,所有人便都不再愿意與他沾上關系了,生怕自己和那曲接觸了后就會給自己帶來負面影響似的。殊不知怯戰的從來就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