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行?”
老祝坐直了身體,盯著祝嘉言。
老祝對自己這個兒子是有信任的,就算他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但老祝也知道自己兒子并非一個紈绔子弟,他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過怎樣的生活而已。這個世上當然不是只有功成名就才是唯一正確的活法,暢快的人生是各種各樣的,如果不是自己身后有著一個大家庭,而自己又只有這一個兒子,他是很愿意支持自己兒子按照他想要的方式過完這一生的。
但現在……老祝最多只能讓他多玩幾年,等他玩到差不多了,再讓他入仕或從商,反正總得選一個方式挑起祝家大梁。
至于這個‘玩到差不多了’是祝嘉言自己說了算還是老祝說了算,就說不準了。
而即使面對著自己父親的審視目光,祝嘉言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在這樣一件大事面前露出這樣的態度,難免顯得有些吊兒郎當。
“不信算了。”祝嘉言擺了擺手,“我還不想干這些呢,我自有我的大事要做。”
“我在問你!”
“能!能!能!”祝嘉言像是個小孩子似的重復了好幾遍,然后又問,“說吧,你要我說多少遍?”
“那到時候你跟著團隊一起去!”老祝斟酌著拍板,他再怎么信任自己兒子,這終究不是小事,關乎著整個祝家的未來,萬一祝嘉言玩砸了,勢必會影響到他未來在祝家的威望,所以他決定還是不讓他挑大梁。
“昂。”祝嘉言表現得滿不在乎。
“這是個不錯的鍛煉機會,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再吊兒郎當的,如果辦成了……”
“我知道!露臉和展示能力的好機會!”祝嘉言無語的說道。
“知道就好!”
“唉……”
“唉什么唉!給我說說,你剛才說你要辦的大事是什么?”
“不給你說。”
“你這小子!你天天除了去俱樂部練你那什么劍術,就是去賓館,你能有什么大事!對了,你寧愿去那個破賓館都不肯回家,你讓我該怎么說你!”
“這就是我在辦的大事……”
“貪玩成性!”老祝有點生氣了,“你就算給我找個女生、談場戀愛都比這更像是大事!你今年都大三了吧,我先說好,等你大四實習了,就給我把你這性子收起來,要么給我從政,我估計你是不想干這個的,那就開始了解家里的生意,就先從電子公司開始,去當個經理助理,慢慢給我往上邊走。”
“唉……”
祝嘉言真是好無奈:“給你說了,這些都是過眼云煙,沒意思的,我也對這些不感興趣。說不定等哪天世界變了,你所付出心血的這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
“那你說!什么才有意思!你對什么感興趣?什么才是永恒不變的?可別跟我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我不好給你說。”
祝嘉言感覺頭疼,他最近總有些想要宣泄的沖動,可他又不可能給別人說,偶爾隱晦的提幾句,別人既聽不懂也不會信,這就讓他很是惆悵。
世人皆醉,他獨醒。
他不由感到深深的孤獨,有時候這種孤獨幾乎要將他擊潰。
總之,他現在對家族的事情是越來越不感興趣了,他深知這些東西在那些大佬面前什么也不是,就像是在紙上信手涂的涂鴉,隨手就可抹去。他對現在蹭吃蹭喝外加練劍的生活就很滿意,而在他看來,無論是抱緊大佬大腿還是提升自我都遠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更可靠。
你瞧,老祝困擾這么久的事,他只要抱一下大佬大腿,都不用大佬知道,就能輕松把它解決了。
……
程云和小蘿莉買完菜回到賓館,幾個小姑娘正擠在前臺小小的空間內,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腦屏幕,揚聲器中傳出一道讓程云覺得很熟悉的溫和男聲。
像是在看綜藝?
程云不由湊過去問了句:“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