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齊射的炮火將這兩臺機甲的護盾打得千瘡百孔而血紅一片,甚至這兩臺鬼切機甲表面裝甲明顯已經破爛不堪顯得極為狼狽,但其手持雙刃狂奔來襲凝聚出來的濃濃殺意,卻是讓遠在數百米外的士兵們都如芒在背。
鬼切機甲攻擊的是由右翼撤退的9臺秦武士,攜帶著傷員和戰友遺體率領著4臺機甲的張無退在距離稍遠的左翼,目睹這一幕也不由嘶聲怒吼:“火力掩護,退!”
撤退之初他就設想過會被沒有被擊毀的鬼切機甲追擊,刻意將自己左翼力量削弱,鬼切若要追,自然會選擇容易吃掉的那一邊,落在隊伍最后的他也做好了擔任最后阻擊的準備。但他沒想到,從炮火中沖出的兩臺鬼切竟然選擇了擁有9臺機甲的右翼。
不用張無退命令,基地合金墻頭的五門離子炮和超過15挺重機槍瞬間怒吼起來,五道光束和15道火紅的彈鏈狠狠地朝兩臺鬼切機甲抽去。
但鬼切機甲的速度和操控強的令人絕望,就算是以蛇形機動規避,其速度竟然也沒減弱多少,離子炮倒是轟中幾炮,但其看似搖搖欲墜的能量護罩竟然還未完全破碎,擊中他們的為數不多重機槍子彈也多是在其無比堅固的裝甲上留下彈痕而無實質性破壞。
負責率領左翼撤退的中尉副排長牙一咬:“1班,隨我迎敵,2班撤退!這是命令!”
說完,便一推操控桿,率領著另外三臺機甲減慢速度并轉向。
鬼切機甲在先前的一戰中已經將他們的強悍展露無遺,以22對6尚且損失慘重,而且還是鬼切沒有爆發全力的情況下,聯邦中尉很清楚,如果9臺一起迎敵,或許有機會能將這兩臺鬼切全部留下,但那卻不知將會有多少戰友將戰死這大門之前。
而更可怕的,卻是后面正在向這里狂奔過來的杰彭人主力,如果重裝排都埋葬在這里,基地的機動力量將降至二分之一,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只有盡力保存有生力量,基地才有守住的可能。
“排副!”通信頻道中撕心裂肺的怒吼中,5臺秦武士卻只能灑淚和自己的戰友背道而馳。
因為,那是命令!
為了戰友,他們留下。
遵守軍令,他們離去。
聯邦之軍,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那是每個聯邦士兵在入伍的第一天,學到的第一條聯邦軍人條例,已經融入了他們的血液中,骨髓中。
4臺秦武士,就在他們所有戰友的淚光中,轉身,迎著兩個從漫天炮火中狂奔而來的惡魔,毅然,加速。
鬼切機甲中,杰彭少校淺田鋒的目光已被憤怒和殘忍填滿。年齡不過25歲,就以傲人的天賦成為中級一級機甲師,距離可成為帝國中堅的高級機甲師僅一步之遙;同樣,身為特種機甲團少校排長,他已經走進那位上將的視野,此次精銳盡出,他被宮本剛上將親自點名加入并擔任他第一分隊前鋒,更是證明。
聯邦人的秦武士在他的拳鋒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曬,如果可以,他率領的6臺鬼切完全可以盡殲之!那是曾屬于淺田鋒的驕傲和自信。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他的驕傲會在數十秒過后就成為了過眼煙云,足足4臺鬼切在聯邦人的炮火下成了飛灰,那是近三年來整個特種機甲團從未有過的損失,而且還是在他淺田鋒的指揮下。
不僅驕傲沒了,前途也是盡毀。不用親眼看到宮本剛閣下的臉色,杰彭少校也知道,就算獲取了最后勝利,他也沒可能在特種機甲團呆下去了,上一個損失如此之大的上校連長已經退休,不過35歲的年齡,就呆在家看夕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