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浪思緒紛雜的時候,他這種沖著“綠石花”臺柱子猛摔“媚眼”的行為給他招來了點小麻煩。
旁邊一眾后臺做指示會場人員中,為首的一名經理模樣的瘦削男子立即罵過來,“劉郎,做你自己的事!斯嘉麗小姐何等身份,也是你這么直勾勾能盯著看的?還不趕緊檢查機器,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舞臺上出了半點差錯,走人事小,你那輛破箱式貨車估計也不夠賠的。
這番罵來,后臺鴉雀無聲。一些換上演出服的女孩低著頭從唐浪旁邊快速走過,就像是躲避瘟疫。偶爾瞥他一眼也帶著些竊笑,分明是將其當做是那廣大默默背后窺視斯嘉麗,成天發白日夢的無能庸碌之徒了。
而周圍一些會場人員都為唐浪捏一把汗。這番當眾的呵斥最是削面子,他們只是事不關己的旁邊聽上去都臉有些發燙,更遑論那個年輕的機械師?
眾人知道那名叫帕金森的經理為什么如此不留人情的呵斥唐浪,皆因為機械師這個位置實際上是肥差,多年來這個位置都是他手下的人,會場機器故障總是時好時壞,維修就是一大筆費用,這些錢可是老板赫德出的。
以往維修費大部分都落入他口袋,如今老板竟然從外面親自拉了個人進來,還是個生面孔,讓他修理機器,若是都修好了,老板是高興了,但下面他這經理口袋只怕就要焉扁了。
更何況,有些眼尖的在這里待了有些年頭的老人也看得出來,帕金森這小子是蔫兒壞啊,正是斯嘉麗將進未進前臺之時,刻意這般大張旗鼓,目的可不就是讓斯嘉麗對他心生惡感嗎?
斯嘉麗可是這“綠石花”會場支撐之柱,說句實在話,“綠石花”可以沒有赫德這個老板,但絕對不能沒有她,連老板都這樣仰仗她,若是得罪了斯嘉麗,她只需要一句話,劉郎就得走人。
在戰火已起的年代,有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好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就碰到的。
斯嘉麗最終也就是因為這邊的動靜最后看了一眼,隨即上了前臺,那里爆發出外間無數觀眾轟起的嘩然。她最后那一眼含著的意味不明,但足以讓一些代入唐浪感同身受的人都覺得坐立難安。這個漂亮女孩,實際上才是掌握著這里的“生殺大權”。
而那個年輕機械師仿佛絲毫沒有惴惴心態的回身,帶著剛剛從腳下機位取下的機器往回走,那帕金森還在碎叨罵罵咧咧,卻被他看了一眼。
帕金森仿佛被噎了一下的突然心塞,竟然是感覺通身有股寒氣透體而過。手指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不可遏制的微微抖動起來。
當然這只是短短剎那。
恢復原樣,那個機械師已經走遠。帕金森看著他背影,一股有氣沒處發完的不爽。又回想起剛才他的失態感覺,大概覺得最近諸事不順,連身體剛才都有些受寒了。悄悄把還在忍不住抖動著的手揣進褲兜,寄希望那里能稍微給他一些可憐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