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不信!”滾刀肉痛苦的搖搖頭。“歹命那!不找到目標,老子這一輩子可都只是個小兵了,給老子繼續找,十個遠距離搜索器被毀,那就用倉庫里的材料造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
滾刀肉當然痛苦,戰爭都結束五年了,他做為西南聯邦堂堂上將司令官唐浪的貼身小弟,竟然在這個滿布著破石頭的星空里呆了足足三年。
也就是他聰明,自從知道唐浪的決定之后,就不惜拿出壓箱底的合金秘方,動用獨立艦隊建立的所有人脈關系調集了星空中排名前十的各類提純合金,建造了這艘光是靠物理防御都能抵御軌道炮二十炮直射的搜索艦,否則這會兒都還不知道在那個隕石上吃土呢!
雖然它擁有著銀河系中最堅固的“蛋殼”,不用擔心被砸成一顆廢球,但它絕不愿意就在這個破地方和一堆破石頭為伍。
看著“星空”智腦調動著星艦內的各種資源,一臺臺遠程搜索儀從自動生產線上流出,然后進入虛空,一旦搜索到擁有西南聯邦標志的人體殘骸,就伸出機械手抓住并于體內火化將其裝入早已準備好的合金盒子送入星艦專門的區域保存。。。。。。
我這都是招誰惹誰了啊!滾刀肉一邊哀嘆著一邊重新進入自己已經修復了百分之七十的數據庫深處,拼命的搜索資料,看是否能造出功能更強大的搜索儀,否則,靠目前的搜索進度,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他也休想搜索完如此龐大的星系。
。。。。。。
艙室里亮著昏黃的光,艙室的墻壁上掛著幾幅油畫,不過卻都是機甲和星艦之類的,而唐浪就坐在艙室的沙發上,他的面前擺著幾盤家常菜和一杯白酒。
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歸家的男人,唐浪就著水煮肉片和酸菜魚狼吞虎咽的吃下兩大碗白米飯。
當穿著長長睡袍的長孫雪晴吹干了頭發,踩著拖鞋過來,唐浪正靠著沙發靠背,品嘗著微澀的酒液。
曾經著裝一絲不茍的女教授和女將軍就這樣很居家的出現在唐浪面前,兩人卻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或許,這對于已經有婚約在身或是已經在一個艙室共同生活三年的一對青年男女來說,已經很正常了吧!
“吃飽了?”
“嗯,吃飽了!”唐浪滿足的拍拍肚子。“剛剛在實驗室我利用你的數據模型設計出了一種新型搜索儀,可以在相同功率下將搜索范圍擴大兩萬公里的半徑。”
“你去睡吧!我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再去實驗室。”唐浪說道。“還有,我很喜歡今天的水煮肉片。”
“謝謝夸獎,不過,好像今天是我們約定的最后一個藍星日,某人不想說些什么嗎?”長孫雪晴對于唐浪這種廢寢忘食投入研究的工作狀態顯然也習以為常,輕輕點頭,在走入房間的那一刻,突然扭頭問道。
唐浪臉上露出歉然,放下酒杯起身,逼近自己的未婚妻面前。
剛剛還在打趣自己未婚夫的長孫雪晴就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鳥,腳下趔趄著后退,眼神顫抖的盯著他,兩只手不知道該向前推去,還是該作何反應?卻最終只能輕輕無助垂下,身子漸漸后退,而睡袍下隆起的胸脯似乎就快抵著他的胸口。
如果他真的要做些什么的話。。。。。。長長的睫毛顫律著,有些不敢去看去想,害怕的就要閉上眼睛。
仿佛,那也很正常,如果不是因為某些事的話,他們應該早已成婚了吧!
她能聞到唐浪身上淡淡的煙味兒,但等了半晌,似乎沒有后續,于是她慢慢睜開眼,看到唐浪就在面前,雙目直視著她,長孫雪晴的心臟急速跳動起來,然后,就看見唐浪柔和的看著她,滿臉歉意。
長孫雪晴的心微微一痛。
那是被整個星空都譽為鐵血無情的無雙戰將啊!卻因為她的一句玩笑話,如此抱歉。
剛想說話,唐浪的額頭低下,輕輕的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雪晴,讓你等這么久,我很抱歉,可是,如果不找到他們。。。。。。”
“我明白的!”長孫雪晴伸出雙臂,輕輕抱了抱唐浪粗壯的腰,然后轉身走入房間,卻沒有關門,因為這樣,她可以聽著他的呼吸入睡。
房間燈自然暗了下去,強大的隔音技術,并沒有完全阻隔從星艦外殼傳來的隕石撞擊聲,就像是秋夜中連綿的雨聲。
唐浪躺在沙發上,搭了一層毯子在身上,聽著傳來的連綿不絕的敲擊聲,雖疲憊至極,卻一時間竟難以入睡,靈敏的聽覺聽見長孫雪晴也在輾轉反側,輕輕嘆一口氣:“雪晴,知道嗎?我可以接受我的戰友戰死,因為,那是戰士的宿命,但我,卻不能承受我的戰友正在虛空某一個冰冷的角落等待,我卻無法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