忝宇顯然還沒從這莫名其妙的狀況中回過神來。
艾爾文已經懂了其中緣由,不過心中得意也只是片刻而已。因為對于這時間與空間的參悟總是讓他覺得很是寂寥,既沒有人可以一路同行,也沒有人可以分享小有所成的喜悅。這就好比在學院里單獨開了一門課,自己當導師,自己還當學生。自從開始研究《時空法則》之后,他就時常會羨慕周圍那些同學,萊梧他們三個閑來還可以討論下各種各樣的武技,同階的那些魔法師們大多討論的是提升魔力的事。在這方面艾爾文和他們真的沒什么共同話題,對于單純的提升魔力他真的沒那么感興趣。
“也許在別人眼里,自己永遠是一個特立獨行、另辟蹊徑或者說難聽點就是從不腳踏實地的人。”艾爾文時常這樣想道,“可是不直擊本質,無論練習魔法還是武技,又有什么意義呢?”
艾爾文的青春困惑多半來自于對于“意義”的苛刻求解,或者說更讓他費解的是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根本不會在意所謂的“意義”。
“這也許就是老費看中自己的原因,因為自己成天胡思亂想嗎?”艾爾文也時常會揣測起學院里這位他看著最順眼的教授的意圖。
其實費提墨會把《時空法則》交給艾爾文是必然的事,這是他逃不開的命運,并不是艾爾文自戀想的那般,費提墨看中他有什么特殊的天賦。也或者說,艾爾文的天賦并不需要老費去考量。當然這是艾爾文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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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文看忝宇還在猶疑,一個裂空拉開距離,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海面之上。
忝宇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有人可以毫發無傷的吃自己這第二刀。即便是艾爾文的光盾魔法也辦不到,畢竟忝宇在枕劍會上看到過艾爾文的光盾效果,某人也確實暈過去好幾次。
不過,也容不得他多想,艾爾文的第二道魔法已經到了。
本來風平浪靜的遙帆海域里忽然竄出一頭水紋狂龍,直接朝著忝宇撞來。
“就這點伎倆?”忝宇不屑笑道,他沒想到艾爾文居然用這種小兒科的魔法。他手中長刀迎著龍首就劈了過去,這一刀下去,才接觸到那水紋外鱗,隱約看到里面有紫色的光芒。
忝宇起初沒注意,手上一發力,刀痕漸深,水蛟的面門直至胸腹破開了一道口子,狂亂的紫色魔法能量從里面傾瀉/出來,全部打在了忝宇身上,攜著各種負面狀態的魔法能量齊齊滲進他的甲胄里。尤其是大部分魔法能量是經由艾爾文那根紫削石法杖改造過的,暗屬性的能量最為突出,折磨得忝宇心神一陣恍惚。
其實以忝宇的實力,是絕對能在“紫芒大現”那一剎那躲開這些魔法能量的,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身體在那一刻忽然不聽話了。
其原因嘛,是天星傭兵團團長檽楓那一記鞭子。那一下看似只是在忝宇大腿上留下了一道痕跡,誰知這個無恥的庭霄人早在和萊梧談妥之后就給自己的銀鞭涂上了一層特殊的魔藥。他早就想清楚了,要剿滅狼月傭兵團只能先把忝宇解決了,那打不過的情況下只能下三濫了。這魔藥是用萬桃花,芙香白芷,落天南星這些材料煉制成的。如果奧妮安或者嵐姻在這,可以給不學無術的艾爾文科普一下,萬桃花常用于加快血液流通,芙香白芷用來使人大腦過度興奮,而落天南星是上佳的麻痹魔藥。
檽楓這一鞭子下去,忝宇當時感覺不出來,因為他腦中異常興奮,只想著和艾爾文拼個你死我活,血管中高速流通著麻痹魔藥而不自知。一番激斗之后,血液早已經通貫全身不知道多少次了,他這才發覺身體開始不聽話了,生生吃力艾爾文一記法爆。
艾爾文自己都沒想到,忝宇居然沒躲開,于是他也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異樣。可他不是那種會同情對手的人,況且是這實力強勁的土匪頭子,他還沒這閑工夫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在岸上的幾人也看到了方才的情形,檽楓心里自然是清楚忝宇為什么會成這個樣子,萊梧和凱巴倒是驚異的很,完全沒想到這土匪頭子怎么忽然身形這么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