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許是連老天都覺著我們的團長不該拋下我們,所以抱怨起來了。”凱巴打趣道。
“哎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爹,我也犟不過他呀。”萊梧無奈說著,“他昨晚沖進我房里,又想來找我吵架來著,我那時正巧在換衣服,被他看到身上那些的傷口,當即就不允許我再參加什么傭兵團了。”
說到這萊梧又嘆了口氣,“別說了,為了傭兵團這事,又吵了大半夜。”
“老子疼兒子嘛,能理解的。”艾爾文笑著說道。不過他心下也是清楚的,和忝宇·塵一戰之后,萊梧身上就一直帶著各種傷。前日夜戰為了救他和奧妮安,萊梧肩上又深挨了一刀。艾爾文心想,任何一個父親看到自己兒子身上這樣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得心疼吧。
“哦,意思萊梧不去了,你們一個個有話說的。我不去了,你們就沒人提了?”宸朱一臉不快地說道。
“我知道,你被忝宇·塵那一刀傷的不輕。都能理解。”艾爾文拍了拍宸朱的肩說道。
“明明是他們兩個要拋下我們,你還去安慰他們做什么呀?”凱巴看著艾爾文奇道。
“沒辦法呀,我現在是團長了,場面話得說的呀。”艾爾文苦笑道。
宸朱的傷勢艾爾文也了解,其實那刀傷沒個十來天是痊愈不了的。可盲目自信的艾爾文和萊梧執意要和那幾萬庭霄人作戰,宸朱也是為了兄弟們一直在帶傷硬撐。他現在提出來要休養傷病,也在情理之中。況且以宸朱現在這個身體狀態,真要再硬拖著他趕赴前線上陣廝殺,那跟直接讓他去送死沒什么區別。
其實就算今日凱巴也提出來要留在錫陀城,艾爾文也不會有什么意外。畢竟他這三個弟兄現如今都是遍體鱗傷。可凱巴倒是什么都沒說,完全沒以身上各處傷勢為意。
“那我們今日就要分道揚鑣了?”宸朱望著眼前的雨色感嘆起來。
“放心,到了前線,你那份戰功我會一并搶回來的。”凱巴對著宸朱調侃道。
宸朱本欲開口嘲諷“先活下來再說”,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說出口,遲疑了下后點了點頭。
“萬事小心。”萊梧望著眼前淅瀝雨勢,極為內斂地說了這么一句,顯然是說給在旁的艾爾文聽的。
“嗯。”艾爾文沉聲道,不知為何,聽到萊梧這一聲“萬事小心”,心下有些郁郁,喉間有些噎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這清灰色調的城主府被臨海的濕氣一熏染,輔以氤氳綿雨,真是有別有一番感傷壓在心頭,好生抑塞。
這還是四少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別離。
----------------------------------------------------------------------------------
“咚咚”艾爾文敲起空艇上對門房間的門,“葵傾小妹妹在嗎?”
里間過了一會才有動靜,艾爾文心想這姑娘今日怎么起得這么晚?原來可不是這樣。
“艾爾文大哥?”葵傾漏開一條門縫,歪著腦袋打量著門外的艾爾文。
艾爾文見她眼眶微紅,顯然是剛哭過。
“怎么了,小姑娘?是你爹又哪根筋搭錯了?”艾爾文不禁問道。
里間立時傳來兩三聲咳嗽,顯然葵傾她爹是聽著了艾爾文在門外的話,但又不敢發作。他可是見識過艾爾文發起脾氣是什么樣子,只得借著咳嗽表示自己還沒聾呢。
小姑娘搖了搖頭,從房間里走出來,把門帶上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了。
“我方才見到浪云叔叔他們在搬行李了,艾爾文大哥,你們是用不著這空艇了嗎?”葵傾還是一日既往的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