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就好奇,艾頓他們打算怎么攻城?”艾爾文像是疑問,又像是在自問。
“現下管不了那么多了,還是先趕回王都再說。”奧妮安說道。
艾爾文點了點頭,猶自沉浸在苦思之中,他總覺著在抽絲剝繭間,腦袋里有什么東西要跳出來。
在艾爾文和公主的逼迫下,這一行十幾人不眠不休,沿著省道往南面的薩留希狂奔,把艾頓的追軍拋在了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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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的清晨,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終于趕至薩留希城下。
艾爾文望著這雄壯的王都,感嘆自己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此時若是有豎琴獨奏,當有一曲思鄉。若是有皇家樂團在此,當迎接他們得勝歸來的國王。然而,兩樣都沒有。
奧妮安和艾爾文應該是沒什么心情欣賞琴曲,至于那本該得勝歸來的國王,已經命殞緬因戰場。
城墻上那些衛城將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奧妮安公主嗎?她不是在宮里養傷嗎?難不成公主殿下也一同去了前線?現下她一臉蒼白的從省道北面跑回來又是為何?一連串的問題在這些人的腦海里浮現。于是乎,大家不約而同地往一個方向想去──前線的戰事如何了?看公主這神色,可是不容樂觀呀。
“我先去通知宰相,商討下接下來該怎么辦。”奧妮安在踏上鳳凰大街后撂下這么一句話。
艾爾文點了點頭,在她臨走前把她坐騎里的羊皮挎包取了出來。他望著奧妮安縱馬離去的背影頗有些茫然,畢竟他毫無官職,也未承襲爵位,現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回身望了下周圍這幾個出身入死的兄弟,心里越發茫然了。
照理說傭兵團算是解散了,那現下自己該拿這些人怎么辦呢?就連他自己都對自己這一方沒什么信心,又怎么好拉著這些人陪著自己一塊送死呢?
“你們。。。”艾爾文覽了一遍眾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艾爾文殿下,我不管別人如何,”夏燁搶先開口了,“我反正是誓死追隨殿下您的。”
“夏燁老弟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浪云也是一臉真摯地望著艾爾文說道,“我們認準殿下您了,你去哪,我們跟著去哪。我身后這十幾個弟兄,個個都愿意跟著您出生入死。”
“是的,艾爾文殿下,我們就愿意跟著您。。。”浪云那一幫人紛紛點頭應和道。
這就是艾爾文無奈的地方了,帶著人享受榮華富貴他應該頗為樂意,可是帶著人去死,這就讓他很為難了。
“殿下不必糾結,我和我的弟兄們都是從富茲省出來的苦命人,不就是一條命嗎,就當我們隨著父母親一塊死在那礦下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浪云看出了艾爾文的難處,直截了當的說道。
而在此時,喬芷湊到艾爾文身側,頗有些為難的說道:“殿下,我。。。家中還有母親,我。。。”
艾爾文知他難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你去吧。”
喬芷很不好意思地和眾人道了聲別,又重重地和艾爾文躬了躬身才縱馬離去。喬芷應是這一幫人中唯一一個還有親人在世的,大家也沒怪罪他什么,畢竟都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兄弟。
“既然大家愿意跟著我,那便走吧,我們先去伯爵府里等消息好了。”艾爾文望了一眼喬芷走遠的身影,回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