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道:“既然人要上稅,為什么桌子椅子就不上稅了?”
店老板:“這……”
張山厭煩道:“什么這那的,少廢話,我們老爺規定了,這桌椅稅是新出的稅款,凡是在這江海城內做生意的就必須給我交這稅款,一張桌子兩錢,一張椅子一錢,你這里共三張桌子六條椅子,我給你算過了,一共十二錢!”
“什么?”店老板臉色一白。
他做一天的生意也不到二十錢的收入,這單單繳了桌椅稅基本上就沒剩下幾個錢,比起從前的那些苛捐雜稅也沒有低上多少,不過是換了一個名目而已。
見店老板似乎有些不樂意,張山臉色頓時一垮:“怎么?是不想繳稅嗎?”
一面說著,他將手中的管刀往上一抬,只聽得鏘的一聲,露出了半截雪亮的刀刃。
店老板身子一顫,哪里還敢多言:“您……您稍等……”
說著便轉回身去,從柜臺上面拿了一個小布袋子,望著這個布袋子,他眼眶一下子便紅了起來。
這里面是他這幾天做生意攢下來的錢,起早貪黑,好不容易才攢了這么一點,本來是準備攢著給家里的兩個孩子日后送去武館習武所用,免得他們日后也像自己一樣碌碌無為,可這下子一切卻是都化為了泡影。
他緊緊抓著布袋子,往回走去,但腳步卻異常的緩慢,如同雙腿里面灌了鉛一般,畢竟這里面裝的可是他家兩個孩子的希望啊!
然而,后頭的張山見了卻只是一臉的厭惡,大踏步的三兩步便走了過來,伸手便向店老板手中的布袋子奪去:“老家伙,還不給我動作放快點兒,耽擱我時間要你好看,拿來!”。
店老板下意識的抓緊布袋子不肯松手。
張山臉色頓時閃過一道怒容:“給老子放手!”
說罷一把將布袋子從店老板手中奪走,再一掌將店老板推開,他動作極其粗暴,末了還踢了一腳,以至于店老板整個人直接被推翻兩米多遠,腳下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人都是又同情心的,周遭食客見了,兩個食客前去將店老板攙扶起來,其他幾個食客則紛紛指責道:
“收稅就好好的收稅,干嘛要打人啊?太過分了吧!”
“收這么高的稅,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張山鏘的一聲,便將手中長刀給拔了出來,鮮亮的長刀在陽光的照耀下冷光四射,然人望而生畏。
他兇神惡煞的舉刀指著眾人呵斥道:“一群賤民,官家的事情豈容你們這些刁民議論,都活得不耐煩了嗎?自己不努力干活,這里來抱怨稅款重,你們是想找死嗎?”
眾人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好大的官威啊,魚肉百姓,私加重稅,是誰給你們這么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