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將沉淵古劍緩緩舉到身前,感受著劍鋒上傳來的凜冽,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沉淵劍的鋒芒是如此之盛,以至于連這口氣靠近它的時候,都被沉淵劍無意漏出的劍氣撕了個粉碎。
“我一直都很奇怪。”
呼出這口氣后,林凡緩緩的開始了說話。
“為何當壞人布下一個陷阱,要求好人去往里跳的時候,好人就真的會跳下去,而不是想辦法繞開或是填上這個陷阱。”
在林凡說話的時候,沉淵劍上突然有光芒燦生,不過卻是昏暗的黑色之光,正是如沉淵劍劍身一般深沉的顏色。
“為什么面對詭計和陰謀,善良者只能被動的去拆解,去等待陰謀的暴露,卻永遠要跟著對手的步伐前進?”
沉淵劍上的光芒逐漸凝聚,依附在了劍刃之上,原本細窄的劍身在黑光的襯托下,反倒寬了幾倍。
“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面對惡人,我們的刀劍應該更鋒利,手段應該更兇狠。惡人有多強,我們唯有更強!”
終于,林凡舉起了手中的沉淵劍,在黑光劍刃的加持下,沉淵劍已經變成了一柄徹徹底底的巨劍。
“就好像今天,不會有好人為了你的野心而犧牲。我不會死,自獻不會死,這里的百姓同樣也不會死。”
“會死的,只有你。”
陶滌塵此時已經心膽俱裂,只想拔腿狂奔,可全身的氣機卻被林凡的手中劍牢牢鎖住,連半步都邁不出去。
在他驚恐萬分的眼神中,沉淵劍的劍光一寸寸的前進,終于碰到了甲山印形成的防護。
黑黃兩光交錯,最終卻湮滅于無,只剩下了沉淵劍狹長的劍身,向著陶滌塵緩緩刺來。
最終,沉淵劍觸及了陶滌塵僅剩的那條左臂,劍鋒輕輕滑過,陶滌塵就再也感受不到自己左手的存在了。
當他轉頭望去的時候,卻發現左肩的位置空無一物,既沒有手臂,也沒有傷口,甚至沒有一滴鮮血出現。就好像那個地方,從來都不曾長有過一條手臂似的。
而這條手臂,僅僅是個開始,隨著劍鋒下行,陶滌塵馬上就和自己的雙腿也做了一個告別。
失去雙腿,陶滌塵終究是站立不住,摔落在了地上。
傷勢如此之重,陶滌塵亦是無法繼續驅使甲山印,隨著他的摔落,小印最終也落到了地上。
見終于攻破了陶滌塵的法力,林凡連忙收起沉淵劍。此刻的他臉色煞白,也近乎到達了自己的極限。
沉淵劍乃是內封神通的靈寶,實非林凡能夠使用。他在過去兩年中,用盡了一切辦法,總算是研究出了引動沉淵劍一成威力的法門,而僅僅是這一成威力,就足夠讓陶滌塵飲恨敗北!
算算時間,胡柏那邊已經快要堅持不住,林凡便伸手抓起了四肢俱廢的陶滌塵,走向了地上的災力靈晶。
落敗之后,陶滌塵突然思路清明,想通了林凡的一系列座位,終于像喪家犬一樣說出了自嘲的字眼。
“想不到我居然被你拿話誆騙了,你問我這個境界的異人能不能支撐兩日的時候,就已經存了殺我獻祭的念頭吧?”
還沒等林凡說話,陶滌塵就自己否定了這個思路,又說道:“不對,不管能不能堅持兩日,你都會殺了我讓我成為第一個犧牲品。只是我想知道,要是我的血肉不足夠讓災劫之力安定兩日,你又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