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互相客氣了幾句后,姜因齊便看向林凡,說道:“今天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謝過林先生在石刀川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林先生,恐怕今天我們就不會在此相見了。”
林凡連說了幾句謬贊,正要聽姜因齊接下去的話語,就發現姜因齊已經轉向了古定嵐。
“今日設宴的目的,一是為了答謝林先生,二也是想與古公子見上一面,求請古公子一件事情。”
古定嵐也是一愣,他自從知道林凡在石刀川的經歷后,就以為今天這場晚宴是為了林凡而設,卻不想其中居然還有自己的事情。
依照姜因齊的名望與地位,他縱然是直接命令,古定嵐也只能聽從。他如今這般和聲細語的詢問,古定嵐反倒不敢輕易答應。
姜因齊看出古定嵐的遲疑,又說道:“古公子不妨聽我說完所請之事,再決定是否答應。”
古定嵐點點頭,就聽姜因齊接著說道:“我想請古公子出手,為我救治一位病人。”
古定嵐恍然大悟,難怪姜因齊會找上自己。他雖不敢自夸醫術天下無雙,可在西晉國中能比他高明的醫者恐怕還真沒幾個。
既然是治病救人之事,古定嵐就一口應下,說道:“此乃醫家本職,既然三皇子相求,我自然答應。”
他答應的如此爽快,姜因齊反倒阻止道:“古公子,你先別急著答應,我還沒說完。我想請你救治的,是我的父親。”
“既然是三皇子的父親,那就更應該...”
古定嵐的話說說到一半突然卡殼,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姜因齊這次請求的難度。
姜因齊的父親,就是西晉國在位的那位國君!
古定嵐反應過來之后,問道:“宮廷內御醫無數,難道就沒人能治好陛下么?”
姜因齊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說道:“若是御醫管用,我又何必請求古公子的幫助。”
“父皇從十年前開始,就有頭痛之癥,病癥最烈的時候甚至痛至昏厥。我苦求名醫妙方不得,今日有幸見到古公子,便想請你出手一試。”
君主的身體狀況理應是一國中最重要的秘密,可姜因齊居然就這般在眾人面前說出了實情。
而龍居城城主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面不改色,顯然是早就知道了事實,只是不知他究竟是從誰的口中聽到了真相。
正當古定嵐驚疑不定的時候,姜因齊再說道:“此請求亦有我的私心在其中,若是父皇的身體能好些,想來我的日子也能安穩一些。”
古定嵐自然知道姜因齊所指之事為何,他有感姜因齊的坦誠,一時激動,直接脫口而出道:“好,我答應你!”
姜因齊卻再一次抬手阻止了古定嵐,說道:“古公子,你不需此時回答我。請外人入宮治病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我還需要回了天都與父皇商議此事,你可慢慢思量,日后再給我答復不遲。”
說完了這話后,姜因齊又掉轉話頭,主動和眾人說起了這次出訪寒林國途中遇到的趣事。
他妙語連珠,竟然就這樣轉移了話題,再沒有提起治病之事。
事實上,直到晚宴結束之前,姜因齊也沒有再聊到過任何正事,只是一直在與眾人閑聊,似乎他今天請三人前來真的只是為了一謝一問而已。
酒盡杯空,宴會散場,姜因齊不顧自己的皇子身份,親自將林凡幾人送上了回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