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窮人不屑道:“哼!你們是眼紅張爺吧?張爺對待下人,那是說管飯就管飯!說管飽就管飽!那佃戶吃飯跟吃銀子似的,還差這十兩銀子?再說了,出來的那十幾位豪客可有爭競著要去報官的?看那心急的樣子,回去取銀子競買的面兒更大!”
“就是就是!人張爺不差這點銀子!都忘了方才如何擠亂了?有這十兩銀子為憑,也方便張爺談生意!還黑店?還奸商?我看這說的是你們自己個兒吧!”
維護張震的當真不少,窮苦百姓群情激奮,很快就是東一句西一嗓子的,將那黑店奸商的說法給壓下去。
“快看啊!晴兒姑娘來了!”有人驚呼道。
“在哪在哪?還不給晴兒姑娘讓路,別擋了芳駕!”
“真水靈啊!我家那婆娘要是有這姿色,老子******做鬼也值了!”
這一地的花魁,在這信息閉塞的年代,正是站在風口浪尖的人物,在張震沒來之前,絕對是整個鎮子上最為知名的那個。
那晴兒姑娘只是走過來,男人們驚嘆之余主動讓路。
爭辯聲早沒了,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看著,隨時生吞了一般,就差流口水了。
這晴兒姑娘身材高挑,一身杏黃長裙,走路輕盈,雖不嫵媚卻更是勾人。
旁邊的老鴇見眾人癡相,更是分外得意,有晴兒這搖錢樹坐鎮,自家金鳳樓想不賺銀子都難。
外面突然一靜,不久看到來人,張震心中苦笑,這人都搬來了,大白天的勾引人啊!至于么?
就在張震無奈的時候,遠在京城的崇禎皇帝朱由檢更無奈。
對于別人來說,最是艱難唯一死,而他身上,可是壓著一個重擔,將大明基業守好,千秋萬代傳下去的重擔。
北地連年災荒歉收,不但有后金多次入塞進犯,更有那該死的李自成入了河南。
河南災情絲毫不弱于山西,被他李自成進去,必是星火燎原之局。
哪怕是有那‘天子守國門’的祖訓,北地戰局災情糜爛至此,為了大明基業,朱由檢無奈之下動了遷都的心思。
然而現實卻是,他聽到那八百里加急奏報,為安定民心,親去封拜都遭到了群臣的反對。
上至內閣首輔宰相,下至回來述職受封的七品縣令,朝堂上竟無一人支持自己前往。
坐在龍椅上,聽著那一聲高過一聲的“陛下三思啊!”看著群臣不住磕頭的丑態,朱由檢突然有了覺悟。
一旦遷都,肯定要重用陪都金陵的臣子來安定局勢。
如此一來,眼前這些人手中的權勢大半是要削減的,為了保全他們自己的權勢,這些人絕對會拼了老命阻止遷都,甚至連朕出京南巡的機會都不給。
如果有一天,李自成或皇太極打進京城呢?這些人之中有幾個忠心殉國的臣子?
最是艱難唯一死?遷都觸動了朝廷內外太多太多人的利益,在朕這里,死可比遷都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