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個工業園,里面的機械,小到普通的鉆床,大到幾百萬的五軸加工中心,機械加工類的機械很是齊全。
當然了,張震雖然是萬能工,也只是手工操作機械的萬能工,除了車銑刨磨插拉鉆這些,簡單的數控編程他會,卻不精通,這加工中心的編程更麻煩,必須從頭學起,很是需要惡補。
眾女學習的認真,進度也快,張震開始著手讓她們熟悉各類機械了。
單就這機械行業,相比男人,女性處在絕對的劣勢,無論是人數還是薪資,從業人數的比例怕是都不到十比一,但是在有些方面,女孩本身的天分,可是男人怎么都比不上。
就比如那氬弧焊,女性的心思細膩加上氣息較勻,如果是個性子如水般的溫柔女孩干這個,很容易就能成為氬弧焊高手,就那十比一都不到的從業比例,最厲害的氬弧焊工的性別比例卻是五五開,這個根本沒得比,不服不行。
還有那儀表車床,更是非女工不可。
那小床子張震一個手指頭都能勾的刀架托板飛退,這儀表車床,張震干了這么幾年一共頂過兩天班,別看機床小工件小,可是把張震累了個夠嗆,等那女車工回來,張震感覺脫離苦海一般。
張震一樣樣手把手的教授,女孩們一種接一種熟悉各種機械,并且看她們的表現,記下誰適合哪個,將來好進行簡單的流水線作業,畢竟流水線的精細化分工,才是最能保證質量的辦法。
工業園內溫暖如春如同一個巨大的恒溫車間,外面的世界可就寒風徹骨的要人命了。
本就是連年災荒,對災民來說,春秋天最好熬過,逃荒的途中也容易找吃的。
旱災嚴重的夏天倍加炎熱,根本走不得路,也容易染上病患瘟疫,有相當一部分災民是死在盛夏的。
而最最難熬的,那就是冬天了。
萬物枯萎,冰雪覆蓋大地,連那草根也難挖掘,又一個個衣不遮體,饑餓的身子根本扛不住嚴寒,許多人不是餓死就是凍死,根本熬不過年關,要不怎有‘年年過年年年難過愁何年能過無過年’這話?
正是張震在外量過溫度的三日后,連續兩夜的大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原野上,不少步履蹣跚的人們,也有拖家帶口的,一旦倒下,那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張震吩咐一聲,夏仲勇夫婦很快找來十余位婦人,刷洗好院內的大鍋倒水下米,夏仲勇和張黃河去村外搭了個棚子,準備舍粥濟民。
這舍粥也有道道,按著楊翰林的說法,這粥太稀了太稠了都不好,太稀了于自己名聲不好,太稠了容易讓災民駐下,并且會越聚越多,再有家業的主兒也能給吃窮了。
簡單來說,就是餓不死他們能送走就行。
張震此時雖然善心泛濫,此時也想盡早把路過的災民送走,不為別的,他是怕災民駐下之后,再把蓋在雪地里的麥苗給禍害了。
那可是來自后世的雜交小麥,這世上獨一份的優良品種,再培育還不知要幾年呢,萬一被扒出來吃了,自己上哪哭去?
人命不如莊稼,聽上去挺殘忍的,這救少數人一時和救天下人一世,就和后世撞死一個人還是撞死幾個人一樣,有許多時候,我們需要背負著道德信仰什么的,不管有沒有被道德綁架,都要做出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