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沒明白……”宋亞邁步跟上。
她不說話了,打開一間小會客廳的門,“不要讓你們之間的事影響我的事業。”她站在門口對里面說道,但并沒進去的意思。
宋亞向她欠了欠身,走進小會客廳,“安德伍德先生。”他看到了安德伍德,一個人。
克萊爾把門從外面關上。
“別在意她的態度,APLUS,過來。”
安德伍德還是那么熱情,篤定,對宋亞招招手,“那件事進行得怎么樣了?”
“我暫時還在評估。”宋亞過去和他握手,“這次會面是個意外,對嗎?安德伍德議員,道格讓我這段時間不要與您聯系。”
“很有機鋒的言辭,APLUS。”
安德伍德收回手,瞇起眼睛,“好吧,我主動來找你,是因為聽克萊爾說你停掉了和她慈善組織的合作。她是個非常獨立的女性,你的做法令她很不高興。”
“沒有吧?可能是會計程序上的問題,我和她之間合作得很愉快。”
宋亞當然不會承認,獨立個毛!不是因為你的關系我捐那么多錢給她干嘛,真的全花在慈善事業上了么?
“哈哈,不說這個了。”安德伍德拍拍他的肩頭,“恕我直言APLUS,你之前那個什么海外投資咨詢公司的辦法完全沒有可操作性。”
“如果沒有可操作性,那我承擔不了其他風險。”
對方既然這么直接,宋亞也不藏著掖著了,“幾千萬刀投進看不清的前路里,為債權方財團趟雷,我還不如就此退出,用這筆錢做一些其他的事,投資一些其他的人。”
“哈!”
他短促地笑了一聲,非常輕蔑,“你認真的?你竟然想重新考慮我們的合作?”
“資本總是趨利避害的,我個人當然對您無限信任安德伍德議員,我還住在南城貧民區的時候就非常崇拜您了。”宋亞回道:“您絲毫不用擔心我的忠誠,但是道格說我退出會失去上層關系,他就是這么說的。”
“那就別糾結了。”
安德伍德揮揮手,似乎要把一切不快趕掉,“把錢投進去吧,你仍然可以給予我完全的信任,適當的時候我甚至會出面給你保證,呃……”他頓了一下,“象黨那邊的風險我無法保證,但我這邊你盡可以放心,我話只說到這。”
宋亞嘆口氣,腦子里在飛快計較著。
“這不是你我兩個人的事了孩子,已經不是了。”他補了一句。
“好吧,但我仍然想先聽到一個好的報價。”
“該死,我實在不想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十七歲孩子用成年人的口吻說話,但你現在他媽的給我聽著!”
安德伍德突然爆發,他像個被激怒的雄獅,往前兩步,兇狠地直視著宋亞,“在下個月之前,把你那該死的錢投進去!聽到嗎?否則你完了,你以為我是誰!?你了解世界第一強國的多數黨黨鞭是什么含義嗎?BOY!”
宋亞感覺之前索要報價的話有些過了,沒把握好尺度,但現在不是后悔把話原路吞回去的時機,“安德伍德議員,我出身貧民區……”
他把頭微微昂起,“和我相同出身背景的那些黑人球員、歌手,往往剛退役或者不紅了就把錢花光,傾家蕩產,而且這個群體幾乎從不會接受前人的教訓,所以指不一定哪天我也步了他們后塵。一時沖動管不住下半身,一時沖動掏槍就射,一時沖動買下垃圾債券,用盡各種姿勢花樣完蛋。所以,完了或者身敗名裂什么的某種程度上可能也是一種宿命,既然注定會完,那又有什么可害怕失去的呢?”
安德伍德反倒被氣笑了,“我們合作的基礎可不是你的這種覺悟。”
“我會是個很好的合作者安德伍德議員,您盡可以考驗我,用成年人的方式,沒問題。”
宋亞攤開雙手,“我給戈爾參議員捐了一百萬刀,就撈到次握手還有坐了回晚宴第一排,然后繼續被蒙在鼓里,我毫無怨言,我有錢!”
這次輪到安德伍德無言以對了,他吐了口氣,“好了好了,我給再透點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