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討厭他,為什么還要讓我去問他。”卡茜蒂不爽地問道。
“小孩子懂什么。”維克滿不在乎地繼續照鏡子。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梳好頭發,化妝,準備換上隱形眼鏡的時候手停在半空,想了想,還是選擇戴大大的普通眼鏡,然后換上晚裝和APLUS以前送的名貴項鏈,和父母一齊離開家,驅車趕往晚宴現場。
“嘿,副警長先生,最近過得怎么樣?”
到地方,剛下車,正準備挽住父親的胳膊,旁邊有人拉著長長的腔調笑道。
“肖恩叔叔。”他看清楚來人,很淑女地微笑打招呼。
“卡茜蒂,你越來越漂亮了哈,怎么還戴著這種老式眼鏡?”肖恩看到她似乎想起來了什么,“等等,你等等我……”
他跑回一輛漂亮的新款道奇跑車,打開后備箱,從一堆包裝好的禮盒里挑出個小的,“送給你的禮物,我從夏威夷帶回來的,這么長的帶薪假期可把我玩爽了,維克,別跟我說你這段時間沒帶孩子們去度假。”
“謝謝,肖恩叔叔。”
她大方接過禮物后才察覺到父親正惡狠狠地瞪著肖恩,“呃……我還是……”手尷尬地懸在半空。
“你給我過來!”
維克沒管禮物的事,沖過去一把攥住肖恩的胳膊,把他往街對面的角落里拽,用壓抑的低吼質問,“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嗯?”
“嘿,放輕松維克,這沒什么吧,我很克制……”
“你他媽跟我說這叫克制?!”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小。
“別管他們,我們先進去吧。”維克對他的那幾個警隊死黨一直都很嚴厲,母親和她都不以為意。
“爸爸升職了?”她趁機問道,“剛才肖恩叔叔叫他副警長。”
“今晚就會宣布,是他讓我先不要告訴你們的。”
母親很高興地回道:“昨天他帶我去警局看過為他準備的小辦公室,門上的銘牌都做好了,應該不會再出現意外,他在街頭立過這么多功勞,早該輪到他了。”
從小到大,卡茜蒂記得光父母言之鑿鑿的升職傳言沒五次也有三次了,最后總會被各種原因弄黃掉,這次終于成了,心里也為他高興,和母親開開心心找到已經安排好的晚宴座位,就在第一排。
“怎么了?維克。”
母親發現回來的維克有些不太對勁,眉頭緊鎖,眼睛里浮現著血絲。
“工作的事,別問了。”
維克沒心情多解釋,撈起桌上的紅酒斟了半杯,一口悶掉。
“我代表庫克縣和芝加哥市的警員和消防員,感謝APLUS先生的慷慨捐贈,下面有請……”
彼得弗洛克指指哈姆林,讓這位一表人才的律師兼發言人上臺致辭。
一家三口心情忐忑地等著,直到芝加哥警局局長上臺念過開場白后,“在芝加哥街頭,有位堅持在對抗毐品與有組織犯罪第一線的警探,他多年……在新的一年里,他將作為……警署副警長繼續和我們并肩戰斗……”
局長好好夸了一通,“維克,上來吧,和大家說兩句。”
維克已經喝得滿臉通紅,在同事們的鼓掌聲中向站起來揮了圈手,他人緣不錯,引發了人們一陣不見外的哄笑,然后得意地俯身吻吻妻子和卡茜蒂的臉頰,才掏出口袋里的演講稿,走上臺讀起了套話。
“他就是維克,沖鋒隊的頭兒,在場的兩位黑警之一。”
晚宴后排角落的圓桌里,坐了一男一女兩個陌生白人面孔,女人對男人低聲耳語,“等下要找機會套套他的話嗎?”
“不急,還不急,我先觀察一下。”
男人微微抿了一口酒。
“對不起,兩位是?”同桌的當地警員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從未見過你們。”
“哦,自我介紹一下,卡爾萊特曼,FBI。”男人微笑著向對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