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現在能確定就是維克殺了FBI探員嗎?”宋亞繼續裝,他可不能讓彼得知道自己早就從親眼目睹的老麥克那里得知了真相,“也許是FBI栽贓。”
“應該就是維克干的。”
彼得也不可能想到懷疑這方面,他唏噓地說道:“維克麥基雖然是黑警,雖然在街頭干了很多利用沖鋒隊為自己謀私利的事,但他是那種……那種特別愛警員這一行,也對打擊犯罪很有熱情與使命感的人,他貪的那點錢財和他打擊過的罪犯比起來不值一提。”
畢竟共事多年,彼得比自己要了解維克得多,“他很有警隊榮譽感的,而且性格沖動,那晚FBI的人對他和芝加哥警隊多次出言譏諷,他那種人脾氣一上來大統領都敢殺,加上急于拿你的賞金為孩子治病……當然,我事前還承諾過提拔他,他本來好多年前就該被提拔了……”
剛才艾麗西亞進來后的爭吵也有些正面作用,三人現在索性都把話說開了,更加坦然,“他是一年年黑化的,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艾麗西亞,你出來工作后你也應該能體會,想真的干出點成績沒那么容易,不,太難了,這社會不是我們在大學里憧憬的那么浪漫。正義也不一定會準時降臨,警隊預算有限,如果警員的所有行為都嚴格按正常程序,那么明知某個人就是毐販也很難拿到充足的證據逮捕對方,即使逮捕,也很容易被為黑幫服務的大律師脫罪,所以沖在街頭最一線的沖鋒隊必然會使用些非常規的手段,我們警局高層也需要對維克這種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打擊犯罪沒那么容易,特別是毐品犯罪,毐犯們本來就是些極其狡猾并有錢甚至有相當社會資源的亡命之徒,從阿爾卡彭時代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國稅局,他還能繼續風光下去,當時國稅局也沒有嚴格遵守程序……”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么做?”艾麗西亞問道。
“自保。”彼得看得很清楚,“FBI很護短,他們不會對自己人的死善罷甘休,所以我們要立足于自保。維克很聰明,也對自己夠狠,他用自殺給我們介入幫忙創造了機會,但博弈各方的利益是隨時處于變化中的,我們介入了,保守白人媒體介入了,工會介入了,那么FBI就被動了,維克反而可能利用FBI的被動撬開一點點和他們達成認罪協議,出賣我們的機會……”
“我們要繼續穩住他。”宋亞點頭,再妄想繼續殺人滅口已經不現實了。
“是的,只要我們不讓他感覺到危險,他肯定還是傾向于和我們配合。這時候我們千萬不能刺激他,你會繼續給醫院捐錢的對嗎?”彼得問。
“會的,醫院高層那邊?”宋亞反問。
“這種利益輸送他們見多了,他們知道怎么應付,我對他們不擔心。”彼得說:“我擔心的是肖恩,現在只有他是不安全因素。”
“既然維克現在處于有利態勢,那我們可以把殺FBI探員的罪推到肖恩頭上嗎?”艾麗西亞突然問道:“他當時也在現場對吧?”
媽的還是女人狠啊,宋亞看向她。
“FBI知道是誰殺的,他們的探員經驗足夠,還有測謊等一系列手段,其實說白了,偵辦老手心里應該早就有非常接近事實真相的判斷了,現在無非是怎么拿到充足證據,以及他們胃口有多大,想牽扯進多少人的事。如果打算讓他們接受這個說法,那還是要走高層路線。”
維克說道:“這個案子是弗里斯親自督辦的,不搞定弗里斯我們永遠也別想擺脫FBI。”
“那太難了。”
搞定一個象黨出身,又是驢象兩黨折衷推上臺的FBI局長?宋亞沒任何想法,戈爾和安德伍德那種地位的政客都不一定能搞定。
“那就只有帶病運行了,我們必須一個陣地一個陣地的爭奪,把這個案子拖成個爛攤子,等肖恩維克他們陸續安定下來,我指的安定是進入經年累月的法庭攻防,直到弗里斯放棄將案情擴大化,直到把案子僅限制在追究殺死探長兇手的這件事上。”
彼得也暫時沒有搞定弗里斯的辦法,他說道:“起碼得拖到年底我當選州長。APLUS,我這邊打探到了一些FBI可能已經掌握的證據,我們得密切合作,斬斷他們悄悄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