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你是否承認你在擁有巴恩化工期間,命令時任公司總經理將禁止出售的工廠資料提供給華國企業,是,或者不是。”丹伯頓說:“很簡單的問題,不難回答對嗎?”
“首先,我當時才十八歲,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全球跑來跑去,宣傳我的唱片。第二,我當時還有非常繁重的課業,我進入了芝加哥大學就讀……”
拖就很好辦了,其實用發言拖時間是議會政治的一大特色,延宕投票日程,給對手搗亂都非常好用,宋亞看過的經典黑白片史密斯先生到華盛頓中就有非常詳細和生動的描述,他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報了三門課,你們也許還不知道,我的APLUS藝名就來源于高中時候的外號,某次數學考試我考了A+滿分……”
“你們知道的,芝加哥大學的教授們給分總是很摳,我們的平均績點遠遠低于某些常春藤大學,而我三門課的平均績點是3.67,議員先生,你應該能想象得到,我當時有多努力了……”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丹伯頓催促。
“我并沒有,我一開始就說我實在不記得了,但我絕對絕對可以保證,我愛我的國家,阿美利加,我不可能做出叛國的行徑……”
宋亞繼續說:“我上述發言只是想表明我當時的生活狀態,我很忙,當時我的歌唱事業還沒有取得如現在這般的成功,我還要上學,我更不懂化工業,上帝啊!我當時才十八歲……”
“我是十一年級修完學分直接申請進入芝加哥大學的,我在那座學府里瘋狂的學習知識……”
“華盛頓的老爺們也許并不知道,我出身在芝加哥南城,那里的非裔社區是被你們遺忘的角落,治安、教育質量……”
“帕特里夏議員,他在故意拖延時間,蔑視議會。”丹伯頓告狀。
“我沒有,我不會,但面對您的這樁指控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呃,絕對不會……”
‘主觀故意’,哈姆林又刷刷寫了一個詞。
“絕對不會基于主觀故意而出賣禁止出售的技術資料,我是個門外漢,我對那家公司沒多少了解,我紅得很快,你們能想象得到一個十六、七歲,從芝加哥南城爆紅的男孩會做出什么事嗎?對,瘋狂的買買買,我在對化工業毫無了解的情況下買了下巴恩化工,因為它的前任老板,老巴恩先生在某次晚宴上碰巧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們由此認識,他想賣工廠,我正尋找著投資標的,一拍即合,就這么簡單。”
“停,我打斷你一下。”丹伯頓又笑了,“我這里還有一份巴恩化工經手人,華爾街投資商愛德華先生的證詞,他說你在投資領域非常耐心,甚至可以稱得上陰險狡詐,勝過大多數華爾街專業人士。你在收購巴恩化工之前就成功運作了沃倫兄弟合成器公司的收購與分拆,現在仍運行得很好,你是名下一家穩定提供盈利的小型公司……”
愛德華……
這個該死的!宋亞壓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正好順勢轉移話題,“我知道愛德華,但我不同意他說的這些,他只是怕他自己的愚蠢被整個華爾街嘲笑,所以編造出了這么個故事……”
“我只是幸運而已,我很清醒,僅僅只是幸運,我早就對財經媒體說過這么一句話,‘我是只風口上的豬’……”
部分聽眾笑了起來,現場氣氛為之一松,看來東扯西拉的效果很好嘛,他繼續做名詞解釋,“所謂風口……”
“請停止胡扯吧,你必須正面回應我的問題!”丹伯頓開始慍怒。
“我正面回應了,我不記得,即使記得,那也絕非主觀故意,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件事,但基于我的律師之前的建議,我不能在聽證會上給出不負責任的答案……”
一通瞎扯令宋亞的情緒鎮定了許多,“我承諾我在聽證會之后會過問,驗證您,伯頓先生的相關指控,但我在這里要說明的是:我忠誠于米國……”
“你……”
丹伯頓還想說什么,時間已經被拖到了,南茜帕特里夏敲了下小錘子,“稍事休息,聽證會將在十分鐘后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