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宋亞被她推著走向陽臺,然后獨自出去亮相。
外面的歡呼聲更大了,斯金納只能看到他的高大背影,他正在向下面揮手,‘哦嘞!哦嘞!哦嘞!’歡呼聲很快演變成了粉絲們集體唱他的那首生命之杯。
背影高舉的單臂隨著跨部一齊大幅度扭動了起來,很敬業地陪著粉絲們玩了會兒,然后又送飛吻并要求他們安靜下來,很快就將人群撫慰妥當。
才二十五、六歲啊!明天就要和全球資本以一家近千億市值的跨國公司為戰場,玩心驚肉跳的期貨游戲,斯金納看著這一幕,確實打心底里佩服大老板這種超出年齡的成熟和定力。
“真是的,除了北米,無論到哪當地媒體都會要求我現場表演生命之杯,哪怕在談話節目里哼上幾句。”
大老板明顯很享受和粉絲的互動,回到房間時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一些,和躲在陽臺后不公開露面的哈莉擁吻,然后用有些虛偽而得意的腔調搖頭苦笑。
這首歌對他在全球的助益太大了,斯金納知道無論是他的個人知名度、可口可樂代言或者唱片銷量,甚至那個大都會發行公司的那個小全球發行網絡很大程度都依靠這首歌在九八年夏天掀起,一直持續至今的熱度。
“我聽說MJ快發新專了,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被變相軟禁的斯金納找話聊。
“嗯,我也聽說了,MJ最近好像不太好過。”
好不容易從九二、九三年開始,一直籠罩在周圍的系列案件擺脫,MJ去年又陷入了破產疑云,他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蜜月期似乎也過去了,他今年數度公開抱怨索尼哥倫比亞給他的資源不夠導致新專難產,他和那個閃婚的白人護士也已離婚,他拿到了一對兒女的撫養權……
總之和以前惡意滿滿不同,英米小報現在一提起他就有種幸災樂禍的勁頭,挖空心思挑他的各種窘迫處報導。
“他真的會破產嗎?”提起這個話題,宋亞就想起了自己在索尼ATV的唱片版權,問道。
“不知道。”斯金納聳肩。
“那看來是假的,無論什么,你們這些頂級新聞人總是第一個知道的。”宋亞打趣他。
“沒那么夸張。”斯金納搖頭笑答。
兩人之前中間隔著斯隆女士,互動很少,聊起來不免有些充滿生分的尷尬感,明天就要見真章了,壓力大,心事重重,宋亞很快又默然不語了。
斯金納感覺自己需要趁這個機會表表忠心,畢竟身處要害職務,猶太背景又在大老板和布朗夫曼家族的爭斗中被防備了,這對自己的事業是個不好的信號。
他本身和布朗夫曼家族沒什么交集,只在老布朗夫曼擔任全球猶太裔大會主席期間采訪過對方幾次,很多年前的事了。小布朗夫曼借了德銀的錢,之后老布朗夫曼代表族裔和瑞銀和解,知道一些內幕的他對那個家族就更沒有感情了。
“不提影響力,單純掌握住媒體確實會消息靈通一些,這對其他投資有好處,我們族群有句諺語‘毫厘之間有金山’,得到消息的時間本身就意味著生意機會,特別在瞬息萬變的證券市場。”
他主動說:“或者干脆制造消息,運用媒體操縱市場信心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進,比如狩羅斯當年在亞洲金融危機期間,大肆利用媒體以墨西哥金融危機救援失敗舉例造勢,向現任大統領施壓,令米國政府和世界銀行等金融機構沒第一時間向泰國等國家伸出援手……還有那些玩高頻交易的投機者,下大本錢升級網絡速度的目地就是比別人快上千分之一秒的優勢。”
“是的,這次ACN臺干得不錯。”
宋亞聽出來這老頭在邀功,隨口勉勵一句,算認可了ACN臺近期的表現,自己也是第一次利用媒體為證券投機行為張目,“我是不是還做得不夠?或者說不夠成熟?”正好請教。
“我沒有資格置喙。”
斯金納回答:“你知道的APLUS先生,我是個比較傳統的媒體人,一輩子都在埋頭做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