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小心……”
六月,波士頓富人區韋斯頓一棟喬治亞風格的紅磚大宅里,宋亞拽住撒歡亂跑的詹妮兒子衣領,一把提溜了起來隨手夾在腋下,“這房子過于古老了,亂跑容易摔跤。”
暫時不管咯咯笑著拼命掙扎的小孩,他對詹妮說:“如果給海登多一點時間,他會在這附近找到更合適的。”
“不用,我喜歡這里,簡單修葺一下就好。”
詹妮弗康納利幸福地微笑著將手掌按在男人胸口上,“謝謝你親愛的。”然后踮腳主動親吻。
“唔……”
宋亞攬住她的腰,良久之后,兜里的手機響了,“抱歉,我出去一下……”
“嗯。”詹妮溫柔答應。
宋亞把凱放下,走出豪宅,“道格?有事嗎?”
電話那頭是升回眾院驢黨黨鞭辦公室幕僚長的道格。
“我做不了什么,這種事……”
“嗯,嗯,我知道,但……電話里方便說嗎?”
“OK,我會給斯隆女士打個招呼。”
“應該可能性不大吧?好的,再見……”
簡單聊完后,他獨自低頭沉吟。
“還是為FBI局長人選問題嗎?”宋則成出現在身后問道。
“是的,安德伍德和小戴利很緊張。”宋亞回答,兩人隨后在足足四分之一英畝大的草坪上邊散步邊聊。
簡而言之就是象黨政府下月初將推出新一任FBI局長,目前呼聲較高的人選中,有位伊利諾伊象黨出身的丹韋伯,這人一直和戴利家族以及安德伍德等把持伊利諾伊政壇的驢黨大佬關系惡劣,安德伍德他們正在盡全力阻止這一任命。
“因為羅素的死?”宋則成問。
“應該是。”
一位聯邦眾議員身亡不是小事,雖然伊利諾伊各執法機關對羅素死因為自殺的調查結論很快出爐,但FBI不會如此輕易罷手,特別是如果丹韋伯真的被任命為FBI局長后……
丹韋伯很了解多年近身纏斗的戴利王朝和安德伍德是些什么貨色,無論奉公職法還是公報私仇抓把柄,都必然不可能對羅素之死輕易放手。
在象黨把持參眾兩院完全執政的時代,而且FBI局長被提名后只用參加參院任命聽證會,通過后即可就職,哪怕能操縱眾院的所有驢黨票,安德伍德能做的也不多。
“參院……麥克恩現在成了決勝人物對嗎?”宋則成問。
“是的。”
完全執政也有不好之處,如果所有議員乖乖服從大統領的指揮棒投票,那么自身的權柄會受到極大虛弱,就像去年大選時的佛羅里達州,處于誰都要爭取的搖擺地位才能為自己攫取到最大利益,議會亦然。
人都是有私心的,所以一些驢象參議員逐漸抱團,組成了一個跨黨派,保持一致行動的小團體,領頭者正是亞利桑那州聯邦參議員,去年參加大選拿到象黨第二票數的麥克恩。
這個十人左右的小團體在僅僅一百個席位的元老院投票中足以改變局面了,想阻止丹韋伯成為FBI局長,安德伍德他們只能寄望于這一點,去和麥克恩做交易。
“應該只是一般難度,安德伍德他們能搞定的。”
宋亞又說。自己沒必要摻和進這種事里,本來就是無關的麻煩,加之目前比丹韋伯呼聲更高的另有其人:司法部副部長羅伯特米勒。
“那就好。”宋則成點點頭,輟在老板后面半個身位踱步,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雖然剛給詹妮置辦了藏嬌的蛋糕屋,但宋亞的興致并不高,象黨上臺的這半年,特別是兩個多月前的一件事,使他和宋則成對華國目前的外部環境產生了極大的擔憂,唯一超級大國的注意力在攻擊性極強的這屆米國內閣和保守智庫、理論知識界的威脅論呼聲下,開始了明顯的戰略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