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高盛總部，看到喬丹貝爾福特沒亂說話，保爾森才放下了心，長舒一口氣，他拿起手頭的一份舊報紙。
‘如果將上個互聯網風潮稱作蒙昧時代的話，那我想說我們所有人，包括硅谷的那些科技英雄們自己都沒準備好，一切都來得太快，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是泡沫破裂后一片狼藉的景象。很多人一夜暴富又很快破產，投資機構也是一樣……’
這是艾迪臣生前接受的一次專訪，他說：‘當潮水過去，互聯網業的少量幸存者，比如亞馬遜的貝索斯，利特曼的APLUS，轉型投資的馬克安德森，去經營球會的馬克庫班，以及我們德銀都在等待新的時代的到來，我想這一刻不會很久了。但是……我要說新的時代絕對不會再是一個混亂無序的蒙昧狀態，大資本已經準備好了，他們為應對網絡業的回暖做好了萬全的策略，不會再有那么多科技英雄了，我們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在更激烈的競爭中不讓自己掉隊……’
保爾森看完后隨手將印有艾迪臣特寫照的報紙揉成團，丟進廢紙簍里。
“老板，德銀繼續使用了美林幫的人接替艾迪臣，是金融衍生品大師，阿三裔英國人安舒賈恩。”手下進來報告：“他們還縮減、調整了內部風險控制部門。”
“OK，我知道了。”
保爾森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又把目光轉向電視機，福克斯臺娛樂新聞正在播報R凱利的案件進展，配的視頻正是當年R凱利和APLUS在喬丹退役慈善籃球賽結束后互相擁抱、親熱交談的那一段。
想置身事外？天真！
“對了，繼續造勢，炒APLUS那間小說網站財務造假被告的新聞。”他命令。
“是！”
手下也跟著笑了起來，老板還記得這仇呢，他回憶起五刷過的華爾街之狼里的那段餐廳戲，嘴巴咧得更開了，只是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已經有兩位黑人之光身陷丑聞了，大眾的注意力……”
“我們做我們該做的。”
保爾森暫時不想挑起和APLUS那只癩皮狗的全面戰爭，畢竟高盛董事長要忙的大事太多了，而且雖然華爾街之狼導致自己風評被害，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無形中對華爾街投資人的威懾力和號召力更強了！
華爾街人和外面有完全不同的看問題的邏輯，他總結下來是這樣的：APLUS那種頂級富翁既然這么不管不顧寧愿犯規，也要找特型演員在好萊塢電影里故意拎出來狠狠羞辱自己這位高盛董事長，那么肯定以前在高盛手里吃過大虧，非常大非常大的虧，幾個億至少吧？而高盛能悄無聲息地坑殺APLUS導致其連指名道姓還手和拿手的歧視套路都不敢用，只能躲在華爾街影響力薄弱的好萊塢老家，遠遠借電影玩人身攻擊，狺狺狂吠那套，那不正說明自己的高盛夠殘忍、夠無情、夠強大嗎？
所以把錢放在高盛準沒錯！大家放心！
保爾森那個華爾街人渣、毐蟲、自擼狂魔、大騙子會帶領我們去坑殺別人的！
就是要注意點別被他賺走太多傭金！
“華爾街騙子！吸血鬼！還人民的錢！”
這時樓外傳來了整齊的喊聲，他和手下往下看，零星一些舉著牌子，藍領工人模樣的人正聚在一起抗議。
“嘿嘿……”
這種事華爾街天天有，見怪不怪，他樂呵呵的和手下端起咖啡邊慢品邊在空調房里瞧熱鬧。
亞利桑那，一名普通的白人藍領婦女剛剛摸索完CrimeReads網站的注冊和上傳功能，然后無比忐忑地將他寫的小說第一章復制粘貼上去。
她并不知道這家網站退市在即，畢竟可供選擇的網絡小說網站不多，而且CrimeReads經過這兩年的緩慢維護，基本功能方面的BUG已經很少了。
只是過于冷清，網站首頁還擱著當年剛開站時花錢找斯蒂芬金幫忙寫的寄語。
‘暮光之城’，她打好靈感來自電影五十度灰的本書書名，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滑動鼠標，無比鄭重地點下確認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