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等大家伙的目光都落在了遠處時,幾輛桑塔納已經飛速開了過來,開在前邊的警車里邊坐著兩個人,司機是個小年輕,坐在副駕駛的是個中年胖子,身上穿著一套警服,一張大臉看上去滿是肥肉,特別是嘴唇那叫一個厚實,他不是別人正是崗臺鄉派出所所長巴特爾,是一個蒙族。
“所長,是老王打的電話?”年輕警察笑罵道:“這個禿子是真不讓人省心,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報警。”
“報警好啊,報警有的吃有的喝啊,要不閑著咱們干啥?”巴特爾翻了翻大眼皮,用不怎么流利的漢語說道:“他肯定遇到事兒了,不然他也不能給咱打電話,莫不是被人打死了吧?”
“還有人敢欺負他?”年輕警察翻了翻白眼說道:“我來所里也快兩年了,只聽說過他欺負別人,可從來沒聽說過誰敢欺負他啊,不是說手下小弟就幾百人嗎?”
“不不不,你還是太年輕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巴特爾抬起手稍稍的遮住一點眼睛向景長軍的家門口看去,“開快點,咱們早點回去,晚上這頓飯咱們要吃上才行,一會咱們還有好處來著。”
年輕警察笑著點頭,隨后便是深深的踩了一下油門,桑塔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向景長軍的家門口趕去,只用了短短不到十幾秒時間已經來到了門口。
看著停下的警車,王禿子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賤嗖嗖的向警車走了過去,雖然這些警察早已經“喂飽了”,但他也不敢太造次,畢竟還需要人家給辦事呢。
“誰報的警?”巴特爾一下車便是大聲問道。
“巴所,是我報的警。”王禿子摸了摸兜子抽出來一盒中華香煙塞到巴特爾手里,然后把打火機拿出來給點上。
“怎么回事兒?”巴特爾擺了擺手示意不抽。
“巴所,是我那些兄弟和院子里的兄弟發生了一點摩擦,這不打的不可開交,我只好給您打電話讓您過來,不然出了事兒不是給你們警察找麻煩嘛。”王禿子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事兒也怪我,要是知道他們過來打架,我應該臭罵他們一頓才是,你看這三更半夜影響您休息,我這心里也確實過意不去啊。”
巴特爾皺了皺眉,抬起頭向院子里看了一眼,沉聲問道:“打壞人了沒有?”
“唉,兄弟們都受了傷,巴所您看看就知道了。”王禿子深吸了口氣說道:“本來就是小打小鬧,沒想到那小子直接用鋼管打,一下子把兄弟們都打成了重傷,我姐夫的肋骨都讓那小子給打斷了,這不是成了重傷害了嘛你說。”
“巴所長您來了。”田柏河皮笑肉不笑的湊到身前,見王禿子給他使眼色,他趕緊捂著肋部哭哭咧咧的說道:“巴所長您總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們就被打死了,你說我就來要錢就把我打成這樣兒,要是您不來我都快被打死了。”
巴特爾打量了田柏河兩眼,隨后目光落在了張華身上,兩人對視一眼隨后便是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有些事兒在電話里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現在說這些只不過是走走樣子而已,具體怎么回事兒他雖然不是十分清楚卻也能猜出一個大概。
巴特爾和張華對視了一眼之后目光便是落在了秦漢的身上,他先是上下打量秦漢兩眼,原本就很嚴肅的臉變的更為嚴肅,看上去還真的有點當所長的樣子,秦漢要是個普通人說不定被他掃上這么幾眼就已經嚇哆嗦了。
“是你打的人?”巴特爾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