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源看過之后,向趙琦伸出了大拇指:“我靠,還真是啊,這人修補的很到位啊,要不是你指出來,我肯定看不出來。”
趙琦笑了笑:“跟這里光線不足有一些關系,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此人的瓷器修復水平確實挺高的。”
汪學賓說:“唔,我手里還有兩件不小心打碎的瓷器,一會問問老蔡,知不知道是誰修復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蔡潛帶著東西進來了,除了一個書畫卷軸之外,還帶了一圈塑料薄摸。
“你帶這玩意干嘛?”汪學賓指著塑料薄摸問。
蔡潛說:“這里桌子太小了,不太方便,我打算放地上,汪總,沒關系吧?”
汪學賓皺著眉頭說:“你怎么就這么笨呢,桌子放中間,一人站一頭舉著不就行了,放地上難道還讓我們撅著腚子看?”
“對對對,是我腦子不好使。”蔡潛連忙讓老婆過來,之后把桌子搬到屋中間,再把畫拿了出來。
等他老婆到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一人拿著一頭,把畫卷展開,中間部位就放在桌子上。
對近現代書畫稍有些了解的人,肯定知道潘天壽,他著名的寫意畫家,其寫意花鳥初學吳昌碩,后取法石濤、八大山人,在現代不書畫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幅畫為《松下高士圖》,松樹是潘天壽一生中不斷創作的題材,曾作詩云“我愛黃山松,墨沈潑不已。高者盈尺咫,低者直參天。”
此畫作于八尺條屏之上,高近八尺,闊近二尺,一般來說,國畫的尺幅越大,創作難度越高,當然,這是指有內涵的作品。
畫中松樹符合潘天壽的用筆,其奇崛果斷,通過方圓兼濟的線條,富有節奏感的點苔,表現松干的蒼虬斑駁。在松針的布局上,充分發揮“疏處疏、密處密”的布局方式,疏處不著一筆,密處叢叢簇簇,于濕墨之上又加干筆重墨,使松針更顯層次。
背景僅在樹根附近勾勒山石底部,略施淡赭,其上并不著色。松下繪一禿頭高士,持書閑坐。
從整體的風格和用筆的老道等方面,趙琦認為這應該是一幅真跡,但看到最后,他總覺得一些細節之處,有些別扭。
“書畫方面,還是得再加把勁啊!”趙琦心里想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需要豐富的經驗和閱歷,還要有藝術方面的天賦,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提高的。
汪學賓看到這幅畫的內容,目光灼灼,神情激動,整個人恨不得趴到畫上鑒賞。
汪學賓一看就是二三十分鐘,蔡潛夫妻倆,都有些受不了了,他才起身,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老弟,你也仔細看一下吧。”
趙琦點點頭,說道:“先讓他們休息一會,舉了這么久,也怪累的。”
汪學賓淡淡地說了聲好。
蔡潛向趙琦笑了笑,笑容之中帶著些許感激。
等夫妻倆休息了片刻,趙琦也仔細觀察了這幅畫的每個部分,當他注意到鈐印部分時,心里隱隱有個猜測。
汪學賓說:“老蔡,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們商量一下。”
“哦,有事叫我。”蔡潛把畫收好,放在桌上,帶著老婆走了。
等人走了,趙琦說道:“汪總,這幅畫我也說不好,總感覺差了那么一點味道。”
汪學賓也同意這個觀點:“是呀,我也有這種感覺,但風格和用筆等方面,又符合潘天壽的特點,真是奇了怪了。”
“我有個想法。”趙琦說道:“你覺得會不會是揭二層?”
汪學賓沉思了片刻,雙手用力一拍:“有道理,還真有可能是揭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