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麻子越想越不對勁,覺得里面有貓膩,可能自己被騙了。但事情對他很不利,哪怕他不認賬,去法院上訴他準輸。
沒辦法,吳麻子只能籌集了錢,先把東西拿下來,至少東西是真品,自己應該不至于吃多少虧。
但哪料到,當時吳麻子這件搖鈴尊的價值最多也只有十五六萬,而劉利之是花了十萬塊錢買下來的。
之后,吳麻子托了人找劉利之他們算賬,花費了不少精力,也只為自己挽回了十萬塊錢損失,還要給托的人辛苦費,有些得不償失。
說到最后,吳麻子頗為感慨:“老弟,說句掏心窩的話,咱們這行,遇到有財物有關的事情,需要特別小心,所謂‘防火防盜防朋友’,親兄弟還明算賬,朋友之間更要考慮清楚,如果自己不懂,盡可能不要碰,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吳麻子的話雖然有些偏激,但趙琦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像他前世跟馬胖子一樣的道理。
“啰嗦了這么多,你先看看東西吧。”
趙琦點了點頭,看過搖鈴尊后,點評道:“釉里紅品種自明永樂、宣德之后少見純正的色澤,至康熙時才又重新掌握了這一高水平的工藝。這件雍正時期的釉里紅搖鈴尊,制作精美工細,釉里紅色彩鮮艷穩定,胎質致密,造型規整,為雍正官窯釉里紅中的一件代表佳作。
說到這,他又考慮了一會:“至于市場價值,我保守估價在三十萬左右,如果上拍,很可能會超過四十萬,不知道有沒有低于你的心理預期?”
吳麻子盤算了一下,如果最終成交價是四十萬,加上各項費用,表面上自己沒虧多少,但幾年前的錢和現在的錢可并不等價。
不過,想想還是賣了好,東西賣了,他還可以買別的東西,至少別讓這件搖鈴尊在自己面前礙眼了。
他笑了笑:“差不多吧,把它賣了,眼不見心不煩!”
黃家秀笑著安慰他:“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希望如此。”吳麻子哈哈一笑。
接著,黃家秀讓兒子去把他想要上拍的藏品拿了過來。
趙琦一看來了興趣,那是一件清乾隆御制料胎琺瑯彩開光山水鼻煙壺,形式新穎,做工精致,典雅高貴,屬于鼻煙壺中的極品。
黃家秀對鼻煙壺不太感興趣,再加上又是料器,賣了不心疼,并且,他之所以要把東西賣了,也是為了想要籌集資金,去京城購買一件藏品。
趙琦鑒定了鼻煙壺的真偽后,跟黃家秀和吳麻子倆商量好,趙琦打電話給盛宇,讓那邊派工作人員過來,跟倆人簽訂拍賣協議,并把東西送回去。
解決了這件事情,趙琦在黃家秀家吃了午飯,席間,大家暢談,什么古今中外,天文地理,人情世故,奇聞趣事,氣氛十分歡樂。
于是一不小心,幾個人喝多了,趙琦本來想跟凌宏偉聯系交易事宜,也只能推后了。
晚上,趙琦醒酒之后,開車返回酒店,還沒等他喝杯水,就接到了衛一健的電話,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啊,真的么?”趙琦吃了一驚。
上午,趙琦發現有人跟蹤他,就給衛一健發了短信,讓他幫忙解決跟蹤的問題,現在衛一健打電話過來,跟蹤他的人已經被抓,據審問,他不是強寧雇傭的,而是受雇于一位叫寧楷的古玩商。
寧楷讓此人辦的事情很簡單,如果發現趙琦跟凌宏偉交易,就撥打報警電話。
趙琦得知了此事,既驚訝,又覺得這事并不難理解,都不用多想,這個叫寧楷的人應該就是原先跟凌宏偉交易的人,現在聽說凌宏偉要跟他交易,懷恨在心,不但要破壞交易,還想讓他們倒霉。
只是讓趙琦有些奇怪,寧楷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再一想,好像知道他也并不困難,畢竟他是正大光明去參加凌宏才的婚禮,和湊宏偉接觸也不是秘密,寧楷推斷起來也很容易。
此時趙琦有些后怕,要不是陰差陽錯,自己誤以為人是強寧派來的,請衛一健幫忙,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和凌宏偉的交易已經被人盯上了,要是自己還是按原計劃,很可能會遇到麻煩,吃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