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李湖光低頭看著一只剛出窯的木葉盞,激動地大喊大叫。
站在旁邊的陶述,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回頭看了看同樣欣喜的趙琦,心中不禁感慨,長江后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趙琦的欣喜稍有不同,在董鄴那看到那些帶著仿古派風格的高仿,他得到了一些啟發,自己是不是可以結合著修復派的技術,來改良陶述研究出來的配方。
于是,回來后,趙琦就跟陶述提出了自己想要改良配方的想法。
陶述想了想,便答應了,一方面,他對趙琦沒有弊帚自珍的想法,另一方面,他也想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局限,或許換成趙琦,就能有所突破。
想要把仿古派的技術和陶述的配方融合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趙琦花了很長時間改良配方,不是這里有問題,就是那個環節出錯,把趙琦搞得焦頭爛額,也讓他對陶述萬分佩服,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都這么困難,可以想象陶述從無到有,有多么困難。
好在配方最終還是成功了,只是比原計劃多了將近一個星期。
等出窯的瓷器涼了一些,大家紛紛上手仔細觀察,瓷器的表現,超出了大家的預期,乍一看,如果不是還有火氣,肯定會以為是真品。
但就像前文說的那樣,它不可能和真品一模一樣,細節方面多少還是有稍稍的差異,當然,差異很小,估算下來,這一窯里面,平均有九成五左右的相似度,主要的木葉紋和真品看起來一模一樣。
這么高的相似度,別說普通收藏者,一些專家都不定能夠看得出來,如果把仿制成果用到邪門歪道上,那肯定是一場災難!
陶述癡迷地打量了手中木葉盞,過了片刻,他看向趙琦:“小趙,你覺得咱們還要不要再改進配方?”
趙琦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雖然接下來的改良應該不難了,但我覺得沒必要了。”
陶述笑了笑:“是不是擔心被人盯上?”
趙琦點頭承認。
陶述換了另一只木葉盞:“有人說,每一個時代有每一個時代的藝術,所以不應該仿制以前的瓷器,這是一種欺騙。我對此并不以為然,如果以欺騙謀利為目的,當然不應該,但如果是以研究和傳承為目的的仿制呢?
以這木葉盞為例,這么美的瓷器,難道不應該研究清楚它的制作工藝,就讓它消失在時間的長河里嗎?”
趙琦對此表示認同,壞的東西要摒棄,好的東西自然要發揚和傳承。
陶述又說:“小趙,今天的結果是你的功勞,這份配方由你決定怎么使用吧。”
趙琦連連擺手:“這可不行,我只是站在你的肩膀上,進行了一些改良而已。沒有我,相信你也能夠辦到,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陶述呵呵一笑:“行了,就別給我戴高帽了,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數,就這么定了!”
趙琦知道陶述是倔脾氣,定下的事情一般不會改變,也只好應下,問道:“陶老師,不知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陶述說:“還是繼續研究,現在已經完成了木葉盞工藝的恢復,接下來就輪到宋代的五大官窯了,我會先研究哥窯的制作工藝。”
這個回答并沒有出乎趙琦的意料,他問道:“那你能每個月幫我燒制五只木葉盞嗎?都要有我的古玩店名的款識。”
既然研究成果的目的是為了發揚和傳承,自然要展示出去,還能打響品瑧閣的名氣。至于說只定五只,則是因為古法燒制木葉盞成功率不高,他們這一窯做了二十只,最終才成功兩只,還有一只有瑕疵。如果定的太多,那就占用太多陶述的時間了。
陶述看向趙琦的目光帶著贊許:“可以。”
翌日,趙琦收拾行李準備離開,說起來,兩個多月的時光雖然辛苦,但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他心里還有些不舍。
下了樓,只看到李湖光,趙琦便問道:“陶老師呢?”
“他估計還沒有醒呢。”李湖光嘿嘿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