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散聞言,毫不猶豫的跪坐在一個條桌跟前,提起筆來就寫。
吳堂則是滿臉慌張,扭扭捏捏的來到條桌跟前跪坐下來,猶豫了一下,這才提著筆寫起來。
他不敢不寫啊,他不寫,李岳鐘去查府試考卷也是一樣的,而且,他還不敢故意寫錯,因為一查府試考卷同樣能查出來。
一篇標準的應試八股文也就四百多字,不到一刻鐘時間,兩人便相繼寫完了。
李岳鐘拿著兩人寫出來的文章稍微對照了一下,隨即便冷哼道:“吳堂,你還有什么話說?”
吳堂這會兒都嚇的快發羊癲瘋了,他哪里還有什么話說。
陳文杰卻是突然拱手道:“大人,這不能作為證據吧,楊聰完全可以把吳堂的文章偷出來,讓這位秀才張散記住,這怎么能證明吳堂事先就知道考題了呢?”
這家伙,還真不要臉啊,事實就擺在面前,他還狡辯。
李岳鐘一看吳堂的表情就明白了,楊聰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陳文杰畢竟代表著龍溪陳氏,他也不好硬來,總要找出足夠的證據,叫這家伙心服口服才好。
他只能對著楊聰繼續問道:“你還有其他證據嗎?”
其他證據?
有啊,要什么證據有什么證據!
不過,楊聰并沒有傻乎乎的把所有證據一股腦全抖出來,徐階已經提醒他了,不要讓陳文杰把他的能耐全看透了,畢竟這一次只是科舉弊案,再怎么說也不可能要了陳文杰的命,要是陳文杰不服,以后還有得斗呢,自己的底牌被全被人看透了可不好。
他覺得徐階這話說的很在理,所以,證據他并不會一次全抖出來,他只會一點一點的提供,一旦李岳鐘認定陳文杰和宋應奎有罪,后面的證據他就不會拿出來了。
有些東西,能保留就保留一點,很有可能以后還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陳文杰狡辯也在他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回大人的話,學生還有證據。學生當初就是無意中看見陳文杰給宋應奎宋大人送了一箱銀子,后面又看到陳文杰去找吳堂,才懷疑這吳堂作弊的。學生相信,這銀子現在應該還在宋大人那里,學生看見的也是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漆箱子,不信,大人可以派人去搜一搜。”
“啊!”
他這話一出,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楊聰竟然說他也看到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漆箱子!
難道真有個黑漆箱子?
要不然怎么陳文杰說看到過,楊聰也說看到過?
只是這黑漆箱子到底在哪里呢?
剛去搜趙炎的住處可沒搜出來,難道搜宋應奎的住處就能搜出來嗎?
李岳鐘聞言不由一愣,搜不搜呢?
不過,他只是愣了一下,便對著外面大喝道:“來人。”
鈤塌仙人的,不搜,豈不代表他怕了龍溪陳氏,趙炎的住處都搜了,宋應奎的住處為什么不搜!
剛去搜趙炎住處的衙役很快出現在大堂之上,他毫不猶豫的下令道:“速速帶兩個人去仔細搜查宋應奎的住處,看有沒有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漆木箱子。”
那衙役聞言也是一愣,又去找那黑漆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