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筆往筆架上一擱,搓著手道:“審了這么久,雜家也有點累了,他剛說什么,雜家都沒聽清楚。”
臥槽,這死太監竟然也是楊聰那一伙的。
時義聞言,不由目瞪口呆的看向李芳。
他嘴角明顯動了動,貌似想說點什么,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人家既然這句沒聽清楚,那么,凡是對楊聰不利的供詞,這家伙肯定都“聽不清楚”,他不管說多少,都是白搭,還不如省點口水呢。
被人當面拆穿,陸炳都有點惱羞成怒了,你他來來的,皮癢了是吧?
他直接拿起驚堂木,使勁一拍,隨即厲聲道:“時義,你到底去韃子大營干什么,你招是不招?”
時義轉過頭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巴依舊緊閉著,一點招供的意思都沒有。
哎呀,當老子不敢收拾你還是咋滴?
陸炳當即大喝道:“來人,上夾棍!”
夾棍一上,時義頓時被夾得滿頭大汗,哀嚎不止,那表情,分明是疼得受不了了。
陸炳見狀,頗為得意道:“你招不招?”
時義滿臉疲憊的看了他一眼,還是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哎呀,骨頭還挺硬啊。
陸炳頗有些氣急敗壞道:“給我繼續夾,用力夾。”
時義是被夾得死去活來,甚至都暈過去兩次了,但是,他還是一聲不吭,死活也不肯招。
陸炳無法,只得換了個花樣,令人給他來了個拶指之刑。
這一下,時義更是疼得臉色蒼白,暈過去好幾回,但是,這家伙就是緊閉著嘴巴,死活都不肯招。
這家伙這身板,再整下去估計就扛不住了,陸炳可沒想弄死他,萬一這一不小心給弄死了,前面的功夫豈不都白費了?
要知道,那些個普通步卒和小旗總旗千戶什么的,可都只知道護送時義去韃子大營,具體咸寧侯想跟韃子談些什么,他們一概不知,就憑這些,想要扳倒一個“功勛卓越”的邊鎮總督,貌似還差那么一點點。
也就是說,這時義如果不招,咸寧侯仇鸞很有可能一點事都沒!
怎么辦呢?
陸炳想了想,假裝疲憊道:“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李公公,您先把今天的供詞給皇上看看,至于這時義,興許是有所顧慮,不敢把咸寧侯仇鸞的事說出來。我回去再想想辦法,明天再繼續審吧。來人,把時義押下去,好生整治一番。”
他這個整治自然不是讓手下人晚上再好好收拾收拾時義,再收拾,這家伙可就要掛了,他是讓人給時義治治傷,明天好繼續審問。
李芳也沒說什么,稍事整理了一番,便拿著供詞回宮去了。
陸炳卻是坐在那里,呆呆的看著時義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家伙,就是不開口,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