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后,天易路天易大廈88樓,總裁辦公室。
“這位是李老師,咱們市區很出名的小紅花藝術輔導中心,就是李老師辦的。李老師德高望重,多年來為我們市培養了很多藝術苗子,可謂是桃李滿天下。”
“這位何老師呢,上個月剛剛獲得上張縣五四莊文藝下鄉最佳魔術表演節目一等獎,何老師的魔術節目,每年都是縣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的保留節目。”
“這位就是劉大師,剛從海外歸國。劉大師曾在摩洛哥卡斯羅特藝術中心等數個世界排名前列的魔術研究機構進修,在全世界范圍舉辦過數百場魔術表演,獲譽眾多,比如埃塞俄比亞本尚古勒-古馬茲州阿索薩市榮譽市民等等。”
“這位是徐大師……嗯……魔術界的……新星。”
裝飾奢華的辦公室內,冷氣很足。
寬達三米多的老板辦公桌后的墻壁上,一面碩大的書法字帖占據幾乎半面墻的位置,字體遒勁,龍舞鳳飛,頗具氣象:
“撼山易,撼天難。”
一身曼妙職業裝的女秘書托了托無框眼鏡,對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中年男子道:“董事長,您面前這四位,就是這次魔術大賽經過了初賽、復賽和加賽,最終決出的四強選手。”
中年男子大概五十多歲,穿了一件保羅衫,稍有些發福,但精神矍鑠,臉上總是言笑晏晏的表情,有點像是年畫里的人物。
他就是天易集團的一把手:羅天易。
耐心聽秘書介紹完,羅天易微笑著點點頭:“李老師和何老師都是老熟人了,能力自然不用說……這位海歸的劉大師,復賽時我剛好有幸看到您表演的節目,真人漂浮術,令人印象深刻……這位徐大師——冬梅啊,為什么這位徐大師的介紹這么簡略?”
聽到“復賽”兩字,劉大師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斜瞪了一眼徐牧,心想要不是這個混小子,自己何必從初賽一路辛苦爬上來。
站在董事長身邊的女秘書咬了咬嬌艷的紅唇,一臉為難:“董事長,我這資料上……這位徐大師,確實什么履歷都沒寫。”
羅天易眉毛抖了一抖,但還是大度地一擺手:“沒事,藝術家有些特立獨行,可以理解。”
下面卻有人冷笑了一聲:“沒寫履歷?怕是沒什么履歷可寫吧?本人縱橫國內外幾十年,從沒聽說過有什么姓徐的魔術大師!”
說話的是海歸的劉大師。
劉大師對面靠墻的沙發上,坐著的正是徐牧和曹鐵錘哥倆。
徐牧看了一眼,只見這位大師長得一臉福相,肥頭圓臉光腦殼,說話時愛朝人伸頸子,倒確有三分像是海龜,同時也想起來了,這人就是初賽時候被自己頂了一手,賭輸了直接晉級權的家伙。
憑著一手“萬物皆可消失”的絕活,徐牧殺進四強自然不在話下。
在場另外三位魔術師雖然都見過徐牧表演,很清楚徐牧的實力,但對徐牧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疙瘩里蹦出的野路子,那是一致的看不順眼。
俗話說得好,要讓一群人盡快團結起來,最好的辦法不是共同的利益,而是找個共同的敵人。
所以,劉姓海歸大師一開口,一旁小紅花藝術輔導中心的李老師和文藝下鄉專業戶何老師也同時跟進,三個人一言我一語,話里話外都是挑徐牧的刺。
今天徐牧和曹鐵錘為了“董事長面試”這個環節,特意穿了自己最貴的一件……T恤衫。
曹鐵錘胸前是白底粉字的“全員惡人”,徐牧胸前是黑底紅字的“莫挨老子”。
此時,兩人一人捧著一杯茶,笑嘻嘻像是看戲,一幅老神在在,穩坐如泰山的模樣。
這樣子倒像是完全沒把對面那三個“大師”放在眼里,無形中更是一種赤果果的冒犯,那混不吝的模樣,氣的對面那三位就差說臟話了。
女秘書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見場面不太對勁,有些擔心,但一瞅自家董事長,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不但沒生氣,反倒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女秘書看著董事長嘴角的微笑,轉念一想,忽然領悟到了一點點——
難道是那件事?
“冬梅啊,這位徐大師,在之前的比賽中表演過什么魔術?”趁著底下忙著相互diss,羅天易低聲問道。
“嗯……消失類魔術。初賽時變沒了十個硬幣,復賽變沒了十個蘋果,加賽變的是……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