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召集文武,一起商量對策。
四弟齊王李景達面色凝重,躬身道:“皇兄,小弟剛剛得到消息,據說咸師郎之死,是,是皇甫暉有意為之!”
“什么?”李璟驚問,“此事屬實?”
“皇兄,有逃回來的潰兵講,皇甫暉已經投靠了大周,他故意派咸師郎去送死!”
這話剛說完,徐鉉就挺身而出,怒道:“齊王,道聽途說之言,不足采信,皇甫暉忠心耿耿,是難得的將才,有他駐守楚州,郭威寸步不得進,他是功臣!”
李景達輕笑了一聲,“徐學士,本王也不是要誣陷皇甫將軍,只是將聽到的事情向皇兄稟報而已。”
“那也不該懷疑自己人!”徐鉉繼續仗義執言。
可李景達不以為然,“皇甫暉歸順大唐幾年的時間?他之前和郭威同殿稱臣,有沒有勾結?高行周,符彥卿,王殷,王景,這些人和他有沒有關系?周兵何以突襲鹽城?又何以輕易打敗咸師郎?徐學士,你不要忘了,皇甫暉腦后可生著反骨呢!此人絕不可信!”
這倆人朝堂之上,不停爭論。
在文官之中,韓熙載聽在耳朵里,心里拔涼拔涼的。
原本有心替皇甫暉說話,現在也不敢了,曾幾何時,朝堂用人,再也不是選賢舉能,反而是什么南方人,北方人,你的人我的人!
身為天子,李璟非但沒有嚴懲這種苗頭,還有意無意縱容。
韓熙載明白,李璟只想著保守南唐一地,沒有一統天下的雄心,因此用“自己人”更貼心,像他們這樣的,只會被排擠,不斷的邊緣化。
就在韓熙載思索的時候,李璟忍不住了,怒斥道:“都不要吵了!”
徐鉉和李景達一起閉上了嘴巴,等待皇帝裁決。
“給皇甫暉下旨,讓他立刻派遣人馬,奪回鹽城,不得遲疑!”
徐鉉嚇傻了,皇甫暉兵力有限,又要對付郭威,哪來的兵力收復鹽城,這是要把他往絕路上推啊!
徐鉉立刻站出來,還想進言,可李璟一甩袖子,已經轉身走了。
欽差帶著圣旨,過了長江,直接送到了楚州。
當看到了旨意,皇甫暉一下子就傻眼了。
沒有援兵,沒有糧餉,什么都沒有,就讓他去收復鹽城?
你們這是要逼著老子去死啊!皇甫暉笑了,笑得十分凄涼。
不管老子多忠心耿耿,南唐上下,依舊不把老子當成自己人!
你們讓老子出兵,那老子就出兵!
“傳我的命令,點兵5000,隨我攻擊鹽城!”
皇甫暉把鎧甲穿戴整齊,一絲不茍,還站在銅鏡面前仔細看了看,兩鬢已經斑白了,他一咬牙,抓起寶劍,沖到了外面,飛身上馬,帶著部下,出了楚州南門,直奔鹽城殺去……就在皇甫暉點兵出城之后一個時辰,大周就得到了城內細作的報告。
趙匡胤和楊業都有點傻眼,這個皇甫暉是腦子有病吧?還是他布下了陷阱?這兩位猶豫了好半晌,才決定趙匡胤打頭陣,楊業隨時準備援救,他們發起了攻擊,楚州的大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