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句話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這幫文官就善于把卑劣的算計,藏在光明正大的旗號后面。
聽他們的話,都能把你賣了!
先選太子講師,別看只是個名義,但畢竟帶了個“師”字,天地君親師,哪怕貴為太子,也不能把師父怎么樣。
五位大臣,拉開了和其他臣子的距離。
尤其是鄭仁誨、魏仁浦和李谷,他們本來不是托孤之臣,和范質王溥差了一截,結果靠這個動作,就把差距抹平了。
范質和王溥知道不?能不知道嗎?
可他們能反對嗎?不能!
你們剛剛被任命為托孤大臣,陛下還沒死,新君還沒登基,就想著大權獨攬,你們想干什么?
光是吐沫就能淹死兩個人!
更妙的是在下面,選了五位師父,就順勢推出講課,侍疾的問題,然后呢,柴榮作為皇子,不照顧父皇,那就是不孝。
這樣一來,柴榮就被拴在了御前,沒法直接插手朝政。
五位師父,一位陪著柴榮,四位主持政事堂,說是負責日常庶務,可他們會干什么,誰又能知道?
光是這兩招,就廢了柴榮一半武功,端得好算計!
難怪要把馮道逐出京城呢!
假如師父在,以他的地位,柴榮自然可以推給馮道,請他裁決,老太師就會順手破解了這些小花招……可是沒了老師,范質和王溥資歷不夠,又身在局中,沒法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
瞧著吧,事情還沒有完,人家的殺招要出來了!
仿佛為了驗證葉華的判斷,早朝過了一半,鄭仁誨挺身而出。
“啟奏殿下,剛剛得到軍報,河東劉崇親自率領五萬大軍,前出晉州,情勢危如累卵;云州方面,契丹人馬,猛攻紫荊關,居庸關等地,戰事吃緊,我方損失慘重;還有,契丹新君耶律賢組織人馬反撲,古北口,喜峰口,薊州等地,戰火連綿。長城一線,處處都是窟窿,契丹人馬隨意進出,掠走百姓無數,簡直哀鴻遍野。臣等唯恐幽州得而復失,還請殿下示下!”
柴榮聽完之后,突然大驚失色,“契丹和劉崇又聯手來犯?我要親自領兵北上,痛擊來犯之敵!”
他這么一說,范質立刻站出來,“殿下不可,此時當以京城為重,老臣以為,只需責令前方將士,嚴加防守就是。”
鄭仁誨沉著老臉,看不出喜怒。
“殿下,范相公所言極是,但是為以防萬一,老臣以為,當差遣名將,率兵北上,防備契丹,才能確保萬一。”鄭仁誨頓了頓,又道:“圣人一心光復燕云,熬干了心血,才有今日之局面,斷然不能輕易葬送。”
說著,鄭仁誨還抹了抹眼淚,他的目光落在了葉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