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的心情很不好,他的御馬跑了,更糟心的是還被人家給扣起來,不準備還了,這世上敢搶皇帝東西的人不多,偏偏又沒辦法的,就更少之又少了。
“你那個三妹是怎么回事?誰給她的膽子,敢霸占朕的御馬不還,她有幾個腦袋?”
符皇后很為難,“陛下,小妹是怎么惹了陛下生氣,又是哪一匹御馬?”
“還能是哪匹?尋常的御馬,值得朕生氣嗎?”
柴榮一屁股坐在龍床上,氣得晃頭,他絕不是小氣的人,一匹御馬也沒什么,無奈那匹馬可是趙老將軍從契丹手里繳獲的,千里迢迢,運回大周。
神駿的汗血馬,又是淡淡的金黃色,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正好能突顯皇帝的威嚴。柴榮格外小心,只有遇到了大典,祭天祭地,或者校閱三軍,才騎著出去,平時都交給專人負責,一匹馬就有二十個伺候著,簡直比人都金貴。
前些時候,為了給葉華撐場面,皇帝陛下換上新的龍袍,騎著神駿的戰馬,巴巴跑去,給葉華跟符三當儐相。
老天爺啊,這是多大的恩典?
誰家成親,皇帝能去喝杯酒,就值得吹噓幾輩子了,柴榮這是真正做了服務工作,臉給到了天上!
可結果呢,就因為如此,兩匹牲口碰上了,還產生了吸引力,自家的馬兒就跳過院墻,跑到了葉家。
然后就被符三給扣下了!
“梓童,朕是天子!是萬民的君父。誰不知道朕喜歡那匹戰馬!現在葉家手里弄到了一匹差不多的母馬,葉華就該雙手奉上,這才是臣子該做的事情,他倒好,居然把朕的御馬扣著不還,我辦他一個欺君之罪,一點都不為過!”
符皇后總算聽懂了,她微微低著頭,悶聲道:“圣人若是覺得合適,只管下旨治罪就是!”
“你!”
柴榮不由得為之氣節!要是能治罪,還用得著費勁兒嗎!
不說葉華那些嚇死人的功勞,光說葉家養了郭幸哥那么多年,后來又教導郭宗訓,光是這兩條,柴榮就沒有理由管人家討要戰馬。
更何況這事情還不是葉華干的,而是符三做主!
全都攪在一起了,讓他怎么辦?
“不行,一定不行!這匹馬無論如何,都要給朕弄回來!絕不能便宜了葉家!”皇帝在地上煩躁地走來走去,大聲嚷嚷著。
符氏太了解妹妹了,肉掉到了她的嘴里,就別想吐出來!不就是一匹馬嗎,又能怎么樣?給就給了,陛下也真是小氣!
符氏眼睛轉了轉,笑道:“圣人,潛邸和葉府挨著,這御馬畢竟是畜生,來回串門還是有的,臣妾想著,讓御馬自己回來就是了。如果葉家不放,圣人再降旨責怪不遲。”
柴榮沉吟了半晌,也只好點頭答應,他特意讓人去吩咐潛邸養馬的奴婢,讓他們把最好的食物擺到墻頭,務必要把御馬吸引回來,要是辦不到,就立刻送去修吉壤,絕不客氣!
……
“不就是一匹馬嗎!至于和陛下鬧起來嗎?”葉華很不理解符三的小腦筋,明明挺精明的,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軸了!
符三哼了一聲,“陛下怎么了?他也要講道理!他家養的馬,跑到咱們家,禍害了咱們的馬,就這么送回去?這是什么道理啊?侯爺,不是我說你,這就是戰馬,要是人,我就能抓起來浸豬籠!對待銀賊就是不可能客氣!”
葉華更加無語了,哪跟哪兒啊!
那是戰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