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用了甩頭,拍著腦門道:“把我都氣糊涂了,我問你,當初你怎么說的?”
“我?我說她是將門虎女,還說跟你文武雙全,是天作之合……”
“對!就是這句!”
李肆氣得哇哇大叫,他氣哼哼罵道:“我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上了你的當!那個娘們,簡直就是個鬼!”
葉華不敢茍同,“師兄,你過了吧!我見過嫂夫人,多漂亮的一個人,跟天仙似的。”
“我是說這里!”李肆指了指他的心,切齒道:“她心腸歹毒,比惡鬼還要可怖!你不知道啊,她怎么對我的?師兄這些日子,可受了罪了!”
李肆扯著葉華的胳膊,嚎啕大哭,那叫一個委屈。
葉華緊縮肩膀,無言以對。
別的事情他都有辦法,唯獨這家事,他是半點主意都沒有,家里的符三還擺不平呢,哪有本事給別人當情感導師啊!
“師兄,大丈夫能屈能伸,夫妻嗎,湊在一起,磨合一下就好了。”
“呸!”
李肆啐了他一口,猛地伸出胳膊,對葉華道:“你瞧瞧,我能忍嗎?”
原來在李肆的胳膊上,有一片淤青,在皮膚上,還有幾個暗紅的點。葉華大驚,師兄好歹也是翰林學士,誰敢打他啊?
李肆一肚子苦水,正是媳婦折氏打的。
原來折氏和他成親的時候,在洞房之中,就準備了一根荊棘杖,折氏跟他解釋,治家務必嚴謹,荊棘杖,就是家法。
李肆還挺美呢,覺得果然是將門之家,尋常百姓,用戒尺,鞭子,最多用水火棍當家法,折家居然用荊棘杖,全都是刺,可真厲害。李肆以為,這玩意是懲罰家人的,滿不在乎。
可成婚剛剛幾個月,這家法就落到了李肆的頭上了。
原來李肆請幾個朋友過來喝酒,又把兩個歌姬叫出來,給大家伙彈唱助興。哪里知道,他的舉動沖了折氏的肺管子!
好大狗膽,豢養歌姬,還在府里喝酒,酒色兩戒,你都犯了,哪里還能容你!折氏沖出來,掄荊棘杖就打,兩個朋友嚇得夾著尾巴跑了,連烏紗帽都丟在了李家。
李肆被趕得院子里轉圈,嗷嗷怪叫,那才狼狽呢!
事后,折氏把兩個歌姬直接遣散出府,還給李肆定下了規矩,從今往后,不許往家里招狐朋狗友,不然家法從事!
“師兄啊,我覺得吧,你也別招蜂引蝶的,嫂子脾氣是大了點,可畢竟打是親罵是愛,她把你當回事了,對吧?”
李肆哼了一聲,“我但愿她不把我當回事……我問你,這事要是發生在弟妹身上,她會怎么辦?”
葉華沉吟了一下,指了指外面,“你瞧,那些來來往往的倭女,全都是她買的,前兩天還問我,要不要換換口味!”
“你……我,我怎么就攤不上個這么好的娘子啊?”李肆無語凝噎,他突然伸手,揪住了葉華的胸口。
“師弟,弟妹家里還有沒有了?要不你給師兄介紹一下?”
“沒了,她們家就三個丫頭,兩個進宮了,金定是最小的!”葉華干脆打消了李肆的妄想。
李肆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簡直死的心都有了,“師弟,啥也不說了,我暫時在你的府上住著,回頭你跟弟妹說,再添置一些美女,最好要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