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也補充道:“開拓了海外之后,就能擁有大量的糧食運回來,有了糧食供應,我們的城市才能發展,從海外購糧,再把我們的商品賣到海外,一來一回,經濟就能高速運轉,不斷擴張,富國強兵,也就不遠了!”
……
“慚愧,真是慚愧!”
從葉華住處出來,徐鉉老淚橫流,他感覺自己白活了。
過去光知道反對,怎么就沒有好好想想辦法呢?以南唐水師的強盛,去攻打安南,勝算不會小。
然后搶奪安南的人口和土地,填補南唐……金陵的所有問題都會消失不見,而且還會越發強盛,說不準還有機會逐鹿中原,真正和大周較量一番呢!
說起來,南唐轟然倒塌,也不能全怪李弘冀,也是我們這些大臣無能!
慚愧,真是慚愧啊!
徐鉉不停搖頭感嘆。
李煜突然輕笑道:“徐學士,你覺得這事情很容易嗎?”他很不客氣道:“韓相公提出均田,都落實不下去,提出這種主張,滿朝的群臣,又有幾個能答應的?他們會說上國仁義之師,不能欺凌弱小,勞師遠征,勝敗難料,圣天子要修德懷遠,以仁義教化,感動蠻夷,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徐學士以為然否?”
徐鉉無奈嘆氣,誰說不是啊!
南唐就是被各種虛偽的主張綁住了手腳,沒法大開大合,才落得國破家亡。如今他們都是大周的臣子,所幸大周天子,雄才勇毅,無所不為。
正是他們臣子大展拳腳,報答皇恩的好時候。
徐鉉仰望了一會兒灰蒙蒙的天空,從嘴角吐出兩個字:“抓人!”
大周向來雷厲風行,一聲令下,抓捕行動就展開了。
前后有一百多位官員,連同家人,都被拿下,五天的時間,金陵的大牢就被塞滿了,不得不在城外單獨開辟一塊空地,搭上草棚,用來關人。
在眾多的官吏當中,李德明也沒有跑了,要知道,他手里可握著第三塊象牙牌,本來的救命符,變成了催命符,李家上下,就跟熱鍋上的螞蟻,拼命想著救命的法子。
現在能說上話的人不多了,徐鉉和李煜下的手,陳喬和潘承佑又記恨李德明等人,就剩下一個韓熙載,貌似還有可能。
偏偏韓熙載去巡視撫州等地,勸說各地的官吏歸順大周,人不在金陵。
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任夫人的身上。
正巧,任夫人又和冠軍侯的夫人是好友,通過夫人路線,能直接通天。
三天之后,一個韓家的仆婦,拿著一封禮單,走進了夫人的房間。
“姑娘,姑爺剛剛成婚,就遠征而去,留下姑娘一個人,實在是可憐,我們這些下人看著,也心中不忍!”
韓姑娘淡然一笑,“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小時候背這首詩,總是不明白,封侯拜相,難道有什么不好!可現在我懂了,兩個人能守在一起,比什么都強。不過相公說了,他這次出海,會全力栽培幾個人,等過些年,他們能獨當一面,相公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老婆子笑道:“別看姑爺是個粗人,但要說起來,是真的知疼知熱,把姑娘捧在了手心里,奴婢看著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