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明年過五十,多年來養尊處優,一聽說要三個月的軍訓,他都瘋了。
干脆殺了我算了!
李德明一副引頸就戮的悲壯模樣,其他人紛紛嚷嚷,我們是文人,死也要死得體面,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像武夫一樣訓練。
不行,就是不行!
“瞎叫嚷什么!”
韓山黑著臉,憤怒訓斥,“告訴你們,陛下降旨,三個月之后,你們就要上船去安南。你們可以不訓練,到時候,去了安南,你們手無縛雞之力。安南遍地的蠻夷,跟猴子差不多,他們可是會吃活人的!不想成安南人嘴里的肉,就給老子起來,好好練!”
韓山反復說了幾遍,這幫人都跟吃了苦瓜似的,那叫一個難受啊!
誰出的損主意?
發配安南,還讓我們跟土人拼命,這心是什么做的?別人的心扎進去流紅色的血,這位的心扎進去,流的是黑血!
他們一肚子怨氣,但是不管怎么說,誰也不想死。
多數的文官還是站起身,按照士兵的要求,排成一隊,繞著場地開始奔跑。
倒是李德明,他想好了,反正都一把年紀了,死也就死了,安南我是不會去的,訓練也不參加,土人我也不在乎。
一句話,干脆點,給老夫一刀算了!
“李天官,你放心,陛下的象牙牌是做數的,你只是貪墨,沒有叛逆,陛下不會讓你死的,不過……你要是打量著,裝死就能混過去,你可想錯了!”
“來人!”
他一聲令下,有人沖上來,就把李德明的兩條腿給綁了起來,然后大頭朝下,吊在了草棚的橫梁上,要么訓練,要么就一直吊著,沒有別的話講!
韓姑娘跟著符三到了城外,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啊!”
她輕聲低呼,眼中充滿了駭然!
李德明在南唐也是重臣,比起老爹的地位差不了太多。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這么對待他,未免太過了!
她偷眼看看符三,似有疑問,卻又不敢說。
“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冤枉?”符三輕笑道:“你知道五年來,他家里的田產增加了多少嗎?”
“整整八十萬畝!其中桑田就有三十萬畝!他為了兼并土地,讓士兵辦成土匪,去攻擊百姓的村莊,一共滅了兩個村子!”
“什么?”韓姑娘嚇得面無人色,“怎么會,怎么會呢!他就不怕王法嗎?”
“南唐還有王法嗎?”符三譏誚道:“李弘冀帶著頭鼓勵種桑,下面人什么干不出來。這件事情是發生在兩年前,并非大周治下,不然他就該萬剮凌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