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幸哥笑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里輪得著他們倆嫌棄!”
說完,郭幸哥主動端著托盤,去給葉大和葉二送去了。
兩個小家伙過完了四歲生日,等到秋天就要正式入學,跟著戚同文讀書了,現在兩個小家伙必須每天練字,提著毛筆,從筆畫練起,這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很難想象,兩個一貫跳脫的小東西,居然能忍得住。
不過他們的忍耐力再好,也擋不住甜食的誘惑,喜滋滋吃了起來,等到吃了一半,葉大才突然拍了一下妹妹。
“遭了,忘了給爹娘送去了?”
葉二認真想了想,“沒事的。”
“怎么會沒事,你忘了先生講的孔融讓梨嗎?”
葉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孔融讓過幾次梨?”
“好像只有一次!”
“那就行了,等下次的時候,再給爹媽送去,我們還是好孩子啊!”
倆小東西又埋頭吃了起來。
郭宗訓看了看郭幸哥,簡直忍不住大笑,真不愧是葉華的崽子,太有趣了!
轉過天的時候,東方剛剛出現了一絲魚肚白,郭宗訓就帶著自己親手做的冰糖葫蘆,跑去母后的陵前祭奠。
符皇后的陵墓很簡陋,也沒什么人過來,一堆土,一塊寥寥幾語的墓碑,光看外表,就是普通的富家大戶而已。
郭宗訓跪在墳前,給母后磕了頭,然后沖著土堆,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跟母親道:“娘,兒去了金殿,我親眼看到,御史中丞趙上交被父皇罷免了,他是言官,只知道罵人,父皇很生氣,說他還不如孩兒哩!”
郭宗訓笑得很燦爛,“孩兒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孩兒好想和娘說……趙上交不稱職,丟了官,孩兒以前頑劣,是不是也不夠當太子?母后非要逼著父皇,設立東宮六率,父皇不聽母后的,可見母后說話也不管用……”
郭宗訓喃喃自語,小東西想通了一件許多成年人一輩子都未必能想通的事情,永遠不能不自量力,必須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
葉華清楚皇家的水深,他沒有摻和奪嫡。
郭幸哥知道自己身份尷尬,從來沒有非分之想。
符皇后依仗身份,想要逼迫皇帝低頭,甚至想要為頑劣的太子,爭取無法駕馭的力量,一旦東宮六率建立起來,太子又沒有本事掌握,父子相殘的悲劇,就不會遠了……
有多大腳,穿多大鞋……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爭取在學業上,超過小叔!只要什么都比小叔優秀,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郭宗訓的小臉上漸漸浮現了燦爛的笑容,他扭頭從陵墓出來,鉆進了馬車,趕快去學堂報道,如果遲到了,又要挑水了,他可不想受罰了,做個好學生,從準時上學開始!
郭宗訓很努力趕回學堂,可他還是遲到了,只不過今天戚同文沒有責備他,而是把郭宗訓叫到了身邊。
“殿下,一會兒隨著師父去西門觀禮。”
“觀禮?”郭宗訓不解,“有什么事情好看的?”
“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