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
柴榮固執道:“朕不會讓將士失望,至于小小的傷患,朕會讓太醫處理……更何況現在有人給朕進獻了靈藥,到了校閱的日子,朕一定龍體康泰,王相公,你就不用擔心了!”
王樸被打發出來,他的擔心更加強烈!
腿傷還沒有康復,若是再染上吃藥的毛病,進而寵信方士,那可就壞了!
歷代盛極而衰,無不是如此,多少精明的天子,都壞在丹藥方士上面……王樸很想好好勸勸柴榮,奈何找不到好機會,他苦思冥想,找不出對策,愁得頭發都白了。
而就在這個關頭,趙普進入了葉華的值房。
“侯爺,下官前來拜見!”他深深一躬。
葉華笑著讓趙普坐下,“你現在是天官了,按理說是百官之首,內閣這些人可都在你的后面才是。”
趙普連連擺手,誠惶誠恐道:“下官能有今天,全賴侯爺提攜,無論是在三司任上,還是在河北重新挖掘河道,緩解水患,全都是侯爺鼎力支持,若是沒有侯爺,下官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哩!”
葉華笑道:“不用謙虛,你是干才,朝野上下,人盡皆知……對了,黃河治理如何了?”
趙普道:“正要跟侯爺說這事,挖掘新河道,已經有好幾年了,幸不辱命,在去年的時候,已經將黃河水引入北流……從開封以下,州城府縣,千萬畝良田,都不用再受河水威脅……在開封以上的河段,加固河堤,足以抵擋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可以說固若金湯。”
葉華很滿意,連連點頭,“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黃河水患,千百年如是。能在你的手上解決,他年寫史冊的時候,可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啊!”
“侯爺謬贊!”
趙普在葉華面前,畢恭畢敬,絲毫沒有半點得意之色。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趙普才道:“侯爺,張駙馬的事情……要如何處置?他,可是一員虎將,又是先帝的女婿,僅僅是一些流言蜚語……恐,恐怕難以讓人服氣啊!”
趙普提到了張永德,葉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都點檢本就不是常設官,張駙馬解職歸家,誰還敢揪住不放?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對了,你不也當過兵部尚書,難道還不能庇護有功大將?”
趙普忙道:“這是自然,下官早就看那些嚼舌頭根子的人不舒服了,等到吏部考評的時候,我一定要狠狠處置他們!給這幫人點顏色瞧瞧!”
“那就好!”葉華笑道:“還有別的事情?”
趙普想了又想,才湊到葉華近前,壓低聲音道:“侯爺,那塊石碑是從長安挖出來的,前些時候,盧多遜被趕出了京城,跑去負責移民修路,他就在長安,此事他或許會知道吧?”
說完這話,趙普就立刻躬身告辭,出離了值房。
聰明人不用多說,盧多遜完全是柴榮提拔的新人,張永德是先帝的駙馬,一文一武……以圖讖作為手段,污蔑張永德,怎么看都是盧多遜的手段。
以葉華的精明,應該看得出來,只要葉華出手,廢了盧多遜,他也就落入漩渦,卷入黨爭,想要脫身就沒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