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的停了,但是老牛身上的鐵鏈還在。
鐵鏈雖然不明顯,但是張帆依舊可以看到鐵鏈直接進入老牛的身體,然后在從身前穿過。
張帆注意到,每次老牛動一下身體的時候,他的臉上就會一陣抽動,顯然這種疼痛不是張帆可以感受的。
張帆低聲問道:“這些鐵鏈怎么打破?”
老牛聽了之后哈哈大笑,他狠狠的拍了一下張帆的腦袋:“打破它干什么,我還是挺懷念這種感覺的。”
張帆看了他一眼,搖頭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老牛笑呵呵的說道:“真相永遠是最殘酷的,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世界變成什么樣,只要保全你自己就行。”
張帆搖頭,他不是這樣的人,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他在意的人,但是遲早會有的,他不是個喜歡孤獨的人。
就比如現在,老牛對他來說就已經算是比較重要的人了。
他很想將老牛身上的鐵鏈給弄掉,可是每當鐵鏈顯現出來,他想要去抓住鐵鏈,鐵鏈卻直接從他的手上穿了過去。
一次又一次,根本抓不住。
站在一旁的牛腿子低聲說道:“少主,別試了,抓不住的,這是天道枷鎖,含有無數仙神的意志,墻上的這些仙神就相當于這一根根鐵鏈,不是別人鎖住了主人,而是這些畫像中包含的意志鎖住了主人。”
張帆站起身子,瞪著眼睛低吼道:“不過就是一些畫像而已,大不了毀了他們,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牛一巴掌將張帆拍在地上:“瞎說什么,這些畫像是你說毀就能毀的?你也不看看你老子我是誰,我可是這些畫像的守護者,它們在,我在,它們毀了,我也沒什么留戀的,不如死了算了。”
張帆不解,這些畫像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等會解脫了之后再重新畫,至于這個樣子嗎?
老牛沒有和張帆解釋,他知道張帆不會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現在就能和他說的。
老牛抬頭面對著這些畫像,空洞的眼中閃過一道青光,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這一幅畫。
這些鐵鏈雖說是他們的意志幻化,可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人利用了這一點而已。
老牛不在動彈了,每一次動彈他的骨頭都會疼得厲害。
他嘴角微微上翹,慢慢的躺在石床上,喃喃自語道:“老牛我這一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跟了那么一個老不死的玩意,最終我沒死,那老不死的倒是先死了。”
“自從我逃到這個地方,我就沒打算在出去,只想安安靜靜的守在這里。”
“可是還是有人不肯放過我,他們害怕我出去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他們以為我這一生就會被鎖在這個地方,嘿嘿,真是可笑。”
忽然,老牛猛的站起身子,身上的鐵鏈嘩啦啦的響起,他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周圍的石壁都已經開始出現各種裂縫。
“哞……”
老牛張開大口,仰天大吼一聲,吼聲瞬間傳出青牛洞,響徹整個山林,他的吼聲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怨氣,可也充滿了無奈。
山林深處,懸崖之下,各地仙山……
有人輕嘆,有人搖頭,還有人拳頭緊握,可最后緩緩松開。
老牛的眼睛流出兩行血淚,他不甘,可也不敢,他想過要離開這里,卻不能。守在這里,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使命。
過了許久,他輕拍張帆的腦袋:“你還記得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