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我找到了!”海歌驚呼,身體仿佛突然結了冰,一動不動了。他只死死盯住眼前的畫面,表情說不清是驚是喜,亦或是悲憤。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三層高的華麗冰堡。但畫面沒接入房間,而是停留在了寬敞的房前庭院。那里由四根加入特殊制冷劑的白冰磚材雕鑄而成的豪華立柱,撐起一片漂亮的透明玻璃天蓬。
四個裹在暖和的裘皮大衣里的人,東倒西歪地坐在天蓬下,圍著張白色圓臺打一種古怪的,貌似用動物骨頭做成的方塊牌,同時在高聲議論著什么。
“狼窩馬戲團獨創的戰修羅骨牌!”海歌痛恨地說出了那種牌戲的名稱。
狼窩在寧新市以及周邊城市的影響力非同一般,所以除去馬戲表演,也發展了不少周邊產業,戰修羅骨牌就是其中一種。這牌戲的玩法很簡單:四個玩家里一個扮演修羅,其他三個扮演天使,天使搶奪修羅的骨頭,修羅的目標則是得到天使的血。三個天使每人有三滴血,若全部被修羅吸走,就由天堂墜落入地獄淪為修羅。別看四人里,修羅玩家只有一人,但因為他生性比天使兇殘,所以能使出各種天使使不出的殺戮手段,以致廝殺到最后,牌戲通常會演變成三個修羅斗一個天使,最后天堂關門,天使全部墮入魔道成為修羅,于是游戲結束。
這項游戲規則非常苛刻,內容也很血腥。特別是制作骨牌的材料,貨真價實就是兇禽猛獸的骨頭,所以受到世紀末精神世界貧瘠的地球人的瘋狂追捧,為阿漢帶來了一大筆額外收入。
一開始,海歌并未認出那些就是他要找的人,是戰修羅牌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可等細看,當他認出了其中一位,其他人就一一熟悉起來。再加上他聽到了一個記憶里很清晰的名字--耗子精。
“哼哼~耗子精!”海歌笑了,是陰翳的冷笑。他開始留心傾聽那四個人的談話。正在發表意見的,是一個精瘦漢子。雖然坐著,也能看出他身體細長,約莫能到1.8米。他那張臉要當成鏟子鏟土想必不錯,因為下巴夠長,黑黑的山羊胡子太短,蓋不住下巴尖。最難看的是那雙倒八字眉下的眼睛,小小的看不清眼白,就象是隨便插上臉的兩粒黑豆。當然還有比難看更糟糕的,就是在他的左臉頰上,拉著三道猙獰的疤痕。
他就是狼窩窩主阿漢。
阿漢說:“刨地洞這種簡單活計,就讓耗子精帶人去干吧。那幫窮鬼怎么著都想不到,咱們也能從地底下冒出來滅了他們。再說那些狗娘養的有錢沒人的傻逼,遲早得敗下陣來。咱們過去積累得不錯,現在人財兩全,還怕到時不能坐享漁人之利,熬過這場天災?”
“人財兩全?!”聽到這兒海歌震驚,手一揚險些把站在一旁的成功掀個跟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海歌眼中怒火激射,不亞于太陽核心醞釀的氦閃。他漆黑的瞳仁仿佛燒成了通紅,同時濃眉擰緊,雙頰鼓起,如同斗獸場上被激怒的野獸。
坐在冰堡天蓬下玩樂的幾個人里除去阿漢,另外三個是狼窩的主要頭目,分別是赤烏,丑丸和弩一。
阿漢提議讓耗子精打地洞偷襲民兵團,卻沒人附和,只有弩一,一個長得中等身材,斜眼豁嘴,并且是鑼鍋子的中年丑男人惋惜地說:“可惜笨龍和愚虎那對爛兄爛弟全沒了,不然由他哥兒倆搭檔來操縱獅虎群上陣,準保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