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爾的聲音響起,觀眾們稍感安心。他用不帶任何感**彩的語調說:“窩主閣下,請告訴坐在下面的狼窩馬戲團粉絲,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我……我怎么知道你把我們帶哪兒去了?你這個敲詐勒索的家伙,因為眼紅馬戲團的名氣,就設計綁架我,還隨便找了個窩藏被拐賣兒童的窩點誣賴我,無恥地想整垮我,卻還異想天開地要我配合你?我阿漢可不是給人賣了還幫他數虛擬幣的蠢貨!”
“哇~”
觀眾席一片嘩然,人們從阿漢的抗議聲中聽出了這是什么地方,又為什么會傳出孩童哭聲。可既然他們中沒任何人看出來,狼窩窩主又是怎么猜到的?
阿漢哆嗦著狡辯,誰知話沒說完,一只狼就從地上猛竄起來,兩只前爪搭上了他的肩頭,看樣子下一分鐘就要咬斷他的脖子。
“您說謊了。窩主閣下,要不想被狼咬死,就快說實話吧。”韋德爾不緊不慢地揭穿他。
“別……別咬我,我說,我全都說!”
韋德爾并未虛張聲勢,狼是真能辨別人語!阿漢嚇得險些靈魂出竅,殺豬般慘叫著,刺耳的叫聲通過擴音器傳遍大廳,觀眾們難受得捂緊耳朵,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那位神秘表演者對窩主的指控,莫非是真的?
站在二樓的萵筍,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舞臺。他大氣不喘,與坐在包廂層的貴人們一起走進了全息視界。不過為防被那個神通廣大的男人發現行蹤,他貓腰蹲著,象盤縮在角落里的蛇。全息視界來自韋德爾,他估計黑暗對那人不起作用,要不想在這種時候露臉,最好就別輕舉妄動。
他沒放棄尋找外援,正努力調試通訊器上過去未啟用過的短波頻道。這條頻道只供緊急情況下使用,具有一定隱蔽性。他不斷硬闖通訊網絡的防火墻,以求打出求救電話,哪怕只是響鈴也好。他可是劇院警衛處處長,電話打到警局卻不說話,如此反常的舉動,必將引起警方注意。
阿漢哀嚎著求饒,那只狼便通人性地放下兩爪,搖頭擺尾地趴回了原處。漆黑中,觀眾能見清那雙發光的狼眼,幽綠的瞳仁里竟閃爍得勝的笑意。這絕對算得上是真正的狼戲,他們卻只能無聲地叫好。
阿漢終于肯交代了,顫巍巍說:“那地方,是距離寧新市300公里的采芽莊,是我的家鄉。”
“家鄉?不對呀!”觀眾席里馬上有了反應。
有人說:“這位阿漢窩主向社會公布的身份,不是學霸海歸嗎?據他自己介紹,他出身于富商家庭,少年時代就開始在不同國家游學,學習娛樂行業的智慧戲知識,歸國后便憑借非凡的勇氣,組建了智慧戲團里最炙手可熱,卻極少有人敢嘗試的馬戲團。原來他說的只是一派謊言,他真正的來歷,是與寧新市近在咫尺的采芽莊……”
那人話音未落,就又有人沒忍住,發出了“嘖嘖”的嘲笑聲。發笑的是前排記者,他笑完后表示,絕沒任何瞧不起農夫的意思,之所以笑,是針對阿漢身份造假的丑事,單憑這一樁,狼窩馬戲團驚爆重大丑聞的新聞報道就可算實錘了。
趴在地上的狼“嗷”地嚎出一嗓子,象是在催促,阿漢一哆嗦,趕緊繼續坦白:“我承認,狼窩的馬戲表演業務蒸蒸日上,成為行業領跑者,里面是有一點小內幕。這二十幾年來,我用各種辦法,從各地孤兒院領來了不少孩子。我悉心培養他們,撫養他們長大后承擔各項工作,招募他們的途徑是不太合法。可你們也得理解我這么做的苦衷啊!用正規途徑聘請馴獸師,一個人就得花一大筆錢,我這白手起家的窮小子,又身無長物,去哪里找資本?可運營馬戲團最急需的,除去野獸就是人,不走點旁門左道,我拿什么為各位奉獻一臺又一臺精彩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