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漢又嚇得要暈過去了,唯有叉開兩腳站穩,以免一腦袋栽在狼身上。
全息圖景動起來,隨后播出的畫面更加慘不忍睹。觀眾們離不開座位,避無可避地走進了一個令人心碎的悲慘世界。他們就仿佛正直擊現場,眼睜睜看著以阿漢為首,弩一等人從旁參與的虐童過程。
不幸的孩子們,要不給打得皮開肉綻,要不給煙燙或灌水,經不住折磨死去的,就在后山隨便挖個坑掩埋……
“這些是,咳咳……”韋德爾因悲痛而聲音嘶啞,不得不先清清嗓子:“這些是搗毀采芽莊的狼窩馴獸基地時,我從他們的電腦硬盤里搜出來的娛樂視頻。我們連看都不忍心看的畫面,是他們閑得無聊時用來解悶的娛樂片。所謂的馴獸基地,根本就是窩藏被拐孤兒的窩點!然而這只是冰山一角,更多沒被記錄的驚悚時刻,就無法追溯了。那些死去的孩子,成了狼窩馬戲團風光背后,不為人知的絕唱。”
“這太慘無人道了!他們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馴服活著的孩子聽他們的話的?”有人咆哮著問。
韋德爾的視線斜掃上二樓包廂,那里看似靜悄悄的,實際一直暗流涌動。萵筍在不同的包廂間躥來躥去,象只驚慌的跳蚤。他為那些花大價錢看表演的貴客傳遞信息,充當了聯絡員的角色。可他仍沒成功破解韋德爾為通訊網絡設置的防火墻,劇院里的場面,就這么僵持著。
韋德爾轉回頭,鄙夷地說:“馴人對這幫人渣來說,比馴獸簡單多了。野獸再不聽話也舍不得殺,不聽話的孩子就直接放棄了事。放棄意味喪命,于是馴獸基地的后山就成了墳場。不過孤兒命雖廉價,也還是花錢買的,阿漢買他們的目的是為用而不是殺,所以事先會派一名有一定年紀,比如長到七八歲,已融入狼窩生活的大孩子去做說客,假裝關心地接近‘新貨’,也就是剛買來的小孩,告訴他們要想活命就得聽話。聽得懂的孩子能找到生路,聽不懂的,比如剛才那小女孩,還不明白什么叫做‘聽話’,所以不能合法地給她植入身份識別芯片,就只能落得被放棄的下場。這一類孩子有專屬的名稱,他們給稱為廢品。”
“無恥!”
“卑劣!”
“人渣償命!”
……
憤怒的吶喊聲又起,觀眾們忍無可忍了。但更多的人在質疑,狼窩怎么可能明目張膽地拐賣兒童二十年?
韋德爾間接回答了這個問題:“各位想知道狼窩為何能如此囂張,屢屢得手?明明是拐來的孩子,阿漢又為何能堂而皇之地充當他們的監護人,為他們辦下身份證?這其中有多少地球社會的大人物在從阿漢手里得好處,于是為他撐腰,我就說不清了。這些人對狼窩的虐童暴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罔顧孤兒們的死活,反正他們死了也沒親人追究,不從他們身上賺錢,又怎么能發大財?所以悲劇才愈演愈烈。各位新聞界的朋友,我能做的事,僅限于今晚,這樁案子剩下的部分該如何深挖,就全靠你們了。”
說到此處,韋德爾朝坐在前排的記者深深鞠躬,臺下閃光燈立即閃成一片。這次拍照的焦點是馴狼表演者,不對,人們更愿意稱他為審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