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學者雖然沒有等級,但白薔薇帶領的眾人仍然是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軍區大營里的人對這位趙學者非但尊敬有加,李雷更是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到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之感。
或許是李雷在這里呆的時間還太短,對于這位趙學者,他除開了發自內心的警惕之外,實在是提不起任何其他的情感來。
不過,他也還是裝模作樣地朝著趙學者行了個軍禮,然后目光便越過趙學者的身形,瞧向那個豎在實驗室正中的密閉容器。
容器里注滿了淡黃色的不明液體,一個袒露著上身的男子正沉于液體之中。
這男子的雙眼緊閉著,肌肉飽滿的身體上密布著新舊縱橫的傷痕,幾條深藍色的線路隱沒于他理得極短的頭發里,刺入他的頭皮之中,連接在容器之外幾臺不知名的儀器上。
若非其胸膛還在輕輕的起伏,李雷幾乎就要以為這是個死人。
他一驚過后,雙眼立刻便瞪圓了。
那個沉溺于液體之中的男子,不是黑犬又是誰。
明顯是注意到了李雷的神色,趙學者的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來,說道:“你們不用擔心,他只是在進行日常的修復而已,沒有大礙的。”
對于黑犬的這一副姿態,白薔薇顯然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她代替趙學者向身后的這群娃娃兵們解釋道:“莫班長在之前的戰斗中使用了過于強大的力量,唯有將其浸泡在修復液之中,才能快速恢復。”
聽到這樣的解釋,李雷輕輕點了點頭,不禁感慨了一番,還是李瑜的能力更加方便,幾乎不會出現力量枯竭的情況。
不過,當他在趙學者的帶領下從黑犬安眠的那個巨大容器前經過的時候,李雷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那個平日里缺乏表情的人,處于昏迷之中的時候,才會流露出那么一絲痛苦的表情。
李雷注意到黑犬的一只眼球在眼瞼之下劇烈跳動著,這說明他的大腦此刻正處于活躍的狀態。
用一個簡單的名詞來解釋,就是他此刻正在做夢。
是因為處于夢境之中,所以才會覺得痛苦么?
李雷這樣想著,突然就不可遏制地好奇了起來。
不管是外表看起來有多么強大的人,其實也都會有脆弱和不堪重負的時候啊。
這時,一個機械合成的冰冷女聲突然就打斷了李雷的思維。
“開始指紋驗證。驗證成功,驗證人趙偉偉。”那個冰冷女聲毫無感情地播報著,緊接著便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開鎖聲。
原來他的全名叫做趙偉偉。李雷想著,默默把這個名字給記了下來。
一道隱藏在鋼鐵墻壁上的暗格被打開,冰冷的空氣立即從開啟的縫隙之中緩緩流出。
“來,乖孩子們,叔叔給你發糖的時間到了。”趙偉偉從暗格之中取出一個黑色的提箱,然后在眾人的面前打開。
提箱里裝著的是形狀統一的密封著的小玻璃瓶,每一個玻璃瓶的容量大約在十毫升左右,其中儲存著顏色各異的液體。
趙偉偉頗有些激動地將這些小玻璃瓶推到了一眾娃娃兵的面前,神情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在炫耀著自己珍藏玩具的孩子。